这句话在往常说出来,定会有个家伙出来碎碎念。可现在,只有自己的微弱回音。
她一气之下,真就找了好几人,划拳喝酒,总是输,然后喝得烂醉,任人摆布。
又一日天光大亮,屋中只剩下她一人,不着寸缕。
她使劲儿扇了自个儿一巴掌,骂道:「贱骨头!为什么一清醒想到的就是他」
可无论是泡冷水澡还是让自己身上痛,那道身影,总是挥之不去。
照着镜子,越看越烦,于是她一把打翻镜子,呢喃道:「我……」
话没说完,但还是想找一个人。
此时有人推门而入,笑问道:「桃叶,醒了再睡一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桃叶缓缓摇了摇头,说出来了自己从未想过的一句话。
「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划拳了。」
男子瞪大眼珠子,「不会吧你可是桃叶啊!」
姑娘穿了一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点头道:「是啊,我是桃叶,不是桃花。」
随后,她走出门户,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他。
而此时,千万里外,有个中年人看着光幕,摇头一笑:「即便有了这份心,可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又能忍多久呢」
一天、两天,红树城不大,三日光景,桃叶已经寻遍了红树城。
那个傻子,是真的不在了。
第四天的清晨,桃叶返回了自己的小屋。
推开门后,一地酒坛子,全是空的。
她头一次觉得鱼腥味是这么难闻,她将柜子里放的鱼鳔取了出来,点着了一堆火,尽数焚烧。
这天她走入茶铺,一声不吭,拿起抹布就帮忙干活儿。老人也不阻拦,但也不说话。
天黑之后,回到屋中,她以为自己就能这样等那个傻子回来。
可躺下之后,她不知怎么回事,就是
……痒痒。
控制不住地脱下衣裳,上下其手。
有人从窗户将头探了进来,哈哈大笑。
「我就说,你可是桃叶啊!需要帮忙吗」
姑娘很不想说出那个字,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眼中流出两行泪水,恨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随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好……」
孟休哈哈大笑,挥手打散光幕。
他将一道魂魄取出,微笑道:「刘老家主,你回不去喽。」
老人淡淡然道:「也难说。」
孟休一愣,「你想什么呢桃叶的三魂七魄都是我精挑细选而来,好不容易才拢道一块儿,那可是没了男人活不了的人。」
老人淡然道:「孟休,那小子还是刘见秋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如果只是靠意志的事情,做不到,是不够想。」
孟休摇头道:「话不投机啊!」
反观红树城的小屋,桃叶满脸泪水,但身上那人可不管这个。
桃叶忽然苦笑一声,因为想到了从前。
从前是他劝我,我不愿意听他的。
现在,我想有一点改变了,却无人劝我了。
一日复一日,日日如此。白天在茶铺帮忙,夜里做着心里不想,身体却想的事儿。
又是一年春,明日就是清明了。
桃叶瞧见茶铺的老人在裁剪黄纸,又拿钱币在上面拓个印子。
她终于说了一句话:「老伯,你这是」
老人笑道:「不知从哪儿兴起的,人死之后要花纸钱,刚开始黄纸就行,后来得拿真钱去印,要是不印,九成了假钱了。」
桃叶生平第一次,像是给人照着心头戳了一刀子。
「老……老伯,是给谁的」
老人抬起头,静静看着桃叶,轻声道:「给刘存念的。」
女子当场瘫倒在地,却听见老者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桃叶,你改不了的。倒也不怪你,你也是受害一方。」
话锋一转,老者又说道:「刘存念之所以会对你极其上心,其实也是别人的算计,你们两个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但后来那小子有了不做棋子的机会,可他还是选择跟从前一样,知道为什么吗」
桃叶泪如雨下,无声哭泣。
她只是摇了摇头。
老人便又说道:「儿时在河边,懦弱未抬头。他觉得,要是当年他冲过去保护你,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这天夜里,姑娘再次躺在床上,门窗是锁死的,人也失魂落魄。
还是一样,身上发烫,身子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眼瞅着衣裳就要扯下,她忽然有想咬断自己舌头的想法,并且,嘴边已经有了鲜血。
可她最终松开了牙齿,居然硬生生将两只手放去了床边。
「死不是改,死,是逃。」
「再吹个牛,因为一直下不了决心,权当是逼自己一把了。
十一月二十九号要是下雪,我就决定一件事,诸位道友就是见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