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中的酒,笑着摇头:「这是个病句啊!」
到了此时,刘景浊又看了一眼背后白雾,笑了笑。
当年与龙丘棠溪去南山,得了一张白纸,白纸留了一句话。
很早刘景浊就知道那是最后一线生机,但代价是离开龙丘棠溪。所以后来,有了‘重伤南宫妙妙,也被孟休借此夺得机会。
于是那最后一线生机,也没了。
此时刘景浊伸手往河面一挥,最后一次,我与我相见。
是告诉从前的我,也是后来的我,放心走。
人生磕磕碰碰,谁生下来都是嫩的,谁老死时都是糙的。
若是只求结果,何苦活这一遭
此时雾气升腾,刘景浊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初入离洲,在绿坞湖外。
刘景浊环顾四周,哈哈大笑。
让我选是吧我选做个登徒子。
一道剑光瞬间落在湖边,湖中有个少女,湖边是个年轻人笑盈盈盯着。
湖中少女长长啊了一声,大骂道:「登徒子你找死!」
再回湖边,刘景浊取下玉簪,散开长发,只一伸手,手中便多了一只酒葫芦。
他猛灌一口酒,爽朗大笑,问道:「还要选吗」
楼观道祖师是假的,大真人,也是假的。
果然,迷雾之中有人声传来:「你很自私,为何要自断生路」
刘景浊又灌一口酒,右臂垂垂落下,手中金光汇聚,成了一把剑,不是独木舟,不是山水桥,更不是悬在十万大山那把剑。
曾经刘景浊带着姜柚南下炀谷,睡着之后有一道法相显现,那道只几丈大小的法相,手中之剑,正是此剑。
重开青椋山时,刘景浊被困自身天地,当年曾仗剑开自身天地,也是此剑。
剑长
三尺三寸,剑身扁平、长锷,如竹节的剑柄,圆首。
一股子狂风不知从何而起,却吹不散迷雾。只是个手持长剑且披头散发的青年人站在雾中,身形飘逸。
刘景浊答道:「求活而忘我我宁愿不活。」
那道声音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躲了龙丘棠溪的身子,你知道她不会再嫁别人,以她的天赋,凌霄不在话下,你要她守数万年活寡吗刘景浊,拿下南宫妙妙又如何美道姑姿色不差,何况你也夺了人家身子,孟休所言不虚。」
刘景浊笑道:「我承认,青椋山那次,有那么一刹那,我想了既然对她来说已经是真的,对我来说,让此事更真又有什么大不了我为求活,龙丘棠溪会怪我」
那道声音笑着说道:「是啊!你从来就是好色之徒,年幼时哄骗少女脱衣,更小时偷看刘小北洗澡。」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淡淡然道:「你说得对,但你知道一个好色之徒,为何活到了现在,也只有一个真正女人吗」
说着,刘景浊提起手中剑,一剑斩出。
须臾之间,天地清明。
可只清明片刻,迷雾再次笼罩此地。
那声音说道:「我倒是想听听。」
刘景浊右手提剑横抹过剑身,微笑道:「人人心中都有心猿意马,是人就会有。关得住牵得住,就不会信马由缰。我刘景浊,懂得克制。」
那声音嘁了一声,讥笑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刘景浊淡然一笑,一剑洞穿自己心房,随后淡淡然一句:「不过是心魔而已。」
那道声音哈哈大笑,「还是你狠,可是有用吗」
刘景浊点了点头,「自然有用。」
沾了血的剑被一只只有四指的手拔出,朝天一击,并无剑光,但天崩地裂。
那道声音变得虚弱,但笑了起来。
「你……终于学会了。」
一张棋盘落在刘景浊面前,刘景浊看也没看,随手一剑便将其劈开。
是的,我学会了。
我不会下棋,但我力大,可以掀翻棋盘!
此时此刻,真正的天地清明,刘景浊重回函谷关外,已经不知过去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了。
只是函谷关外,冲杀声音正酣。
万军之中,有个披散着头发的青年人背好了长剑,安安静静地走了过去。
出阵之时,大战已消。
今夕是何年不重要了。
数千里只在两三步间,走到一处山村,本想御剑离去的青年人却瞧见一片废墟之中,有个十二三岁的姑娘抱着大一些的少年,跪在一张草席前。
刘景浊一步走去,少女已经哭红了双眼,少年人奄奄一息。而草席之中,卷着一对夫妇。
少女猛地抬头,哽咽道:「救救我哥哥。」
刘景浊点了点头,但见少女面容有些熟悉,便问道:「你叫什么」
少女哽咽道:「我……我叫糯,这是我兄长,惊。五国联军攻秦,我爹娘死在了敌军手中,我兄长为了护我,中了一剑。求你……求你救救他。」
糯又让我选
无关过去未来,这次我从心。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刘景浊是不会见到这种事不管的。
披散着头发的青年人从怀中取出一颗糖递去,笑问道:「糯,想学剑吗」
「熬夜码字就是流畅,舒爽。
可惜有点儿费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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