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豆没忍住一笑,轻声道:“我猜我师娘在烂木渠做客,你要去就去。”
紫珠一个寒颤,摇头道:“那算了,我还是不去找死了。”
白小粥忽然说道:“你没看出来吗嫂子身上有伤,伤势极重。”
白小豆忽然皱眉,“什么怎么不早说哪里来的伤”
流泱轻声道:“上次黛窎说了,夫人又去了一次那地方,才出来不久。”
此时此刻,牌坊山上,女鬼招待的可不止是龙丘棠溪,还有南宫妙妙。
女鬼在外忙碌,南宫妙妙皱着眉头,没好气道:“伤势是不是重得有点儿过分了”
龙丘棠溪摘下混沌葫,里边儿装的是黄酒。
抿了一口后,她摇头说道:“三十几年了,我……度日如年。娘没了,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好像只是无用功。”
顿了顿,龙丘棠溪苦笑道:“难为白寒在月宫这么多年,魏薇跟罗杵连魏宏最后一眼都没能去看。小豆子到现在还不见踪迹,娘也没了,中土清溪阁的那些旧人全散在外头,你也忙碌了几十年。我……愧对你们。”
南宫妙妙皱眉道:“什么话不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吗不过是再等十几日,正月十五那天我们上月宫,以一轮月华做引路明灯,魏薇与罗杵以长风开路,这不是我们已经做了很久的事情吗月圆夜里,魏薇破境开天门,便是转机了。”
龙丘棠溪苦笑一声:“希望吧。”
也是此时,南宫妙妙一皱眉,沉声道:“可你这伤,如何是好”
正说话时,两人忽然同时转头看向城池方向。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齐齐往东,瞬息便到擂台下方。
但来时,已经晚了。
二人只瞧见两处虚空门户大开,分别带走了人。
南宫妙妙沉声道:“有两个不认识,但另外一边是天朝的丘昧潋。”
此时李怆与陆青儿还有张五味齐至此地,“怎么回事”
龙丘棠溪冷声道:“黄雪受伤了,其余人没伤到,天朝有人来。”
外界一艘核舟之上,杨柳与赤羽同时落地。
白小豆立刻问道:“杀了没有”
杨柳抬起头,沉声道:“那不是丘昧潋!应该是孟休所化!”
孟休化作丘昧潋,混进了白水洞天
他亲自现身,想做什么
而此时,南边的天朝之中,孟休将将落地。
中年人抖了抖袖子,笑道:“那几只小妖,居然被那清溪阁收了,真是出乎意料。”
丘侬等人面色凝重,但无人敢开口。
但后方忽然有人大笑着拍起了手掌,边笑边叹:“大先生还真是无情啊!你们几个,想想自己日后会是什么下场,是不是与丘昧潋一般,被当做死士弃子啊”
孟休转头往宫殿走去,笑道:“你还真别说,他们就是死士弃子的命。”
刘御空回头看了一眼,孟休去处,正是那座长着一棵海棠树的宫殿。
回过头后,刘御空嘴角微微扬起,笑得意味深长。
而此时,白水洞天之中,擂台上比试继续,陆青儿大骂一声:“小白眼狼想干什么我去劈了狗屁天朝!”
小白眼狼,说的自然是刘御空了。
龙丘棠溪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次先忍了吧,过些日子我有要事,不能……”
谁都没发现,人群之中,有个被紫气包裹的女子取出来了一张大弓。
真正的丘昧潋,还在人群之中。
女子苦笑着张弓,呢喃道:“对不住了,龙丘棠溪。”
这张曾被用于射日的大弓,共有神箭十支,但当年只用了九支。
所谓射鹿,其实是射身怀神鹿洲气运的人。
凌霄修士都拦不住的箭,箭发之后,众人这才察觉。
陆青儿大急,“小心!”
可那箭矢已经到了龙丘棠溪身后,她只来得及转过头,箭矢便已然穿胸而过。
本就重伤的女子,就这么瘫倒在陆青儿怀里。
与此同时,数道剑光齐发,手持大弓的女子,顷刻间便被斩杀,魂飞魄散。
陆青儿一边往龙丘棠溪输送灵气,一边哽咽着喊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说啊”
龙丘棠溪临昏死之前,呢喃一句:“快去赡部洲,救……岳白鹿。”
天朝一处宫殿之中,海棠树下,有个年轻人盘坐。
孟休坐在不远处,叹道:“记得紫气曾与你说过一件事吗那位天帝没做到,他也没做到,但我很快就要做到了。我当然不会像那个死了两次的天帝一样蠢,天底下能压制紫气的,可只有一人。”
孟休哈哈大笑:“驱虎吞狼,前提当然是我能把控这只虎!”
南赡部洲的鱼雁楼,岳白鹿本在招待游历至此的左春树与秋暮云。可饭桌上说着说着,岳白鹿一口鲜血涌出,整个人不省人事。
左春树愣了好一愣,他终于伸手打开了一道木匣,当中有三枚药丸。
他深吸一口气,呢喃道:“该用的时候,是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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