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皱起眉头,沉声道:“你们怎么看着的?”
本在山中盘坐的张五味,被这语气极其不善的一句话,惊得忙瞬身落在刘景浊身边。
张五味只是看了一眼于清清,也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又看了一眼刘景浊,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认识这家伙时,他才二十四岁,如今他都一百零八了,这么多年里,张五味可没见过刘景浊真正生气过几次。
但这会儿,真生气了。
楚廉也闻讯至此,一样,见师父黑着脸,他也吓一跳,这就跟当年在拒妖岛抓细作时一模一样。
好在是南宫妙妙帮忙开口:“先生别生气,于清清转世至此,本就蹊跷。如今忽然有了修行资质,那也说明鼠辈露尾巴了,不一定是坏事。”
张五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查清楚……对不住。”
这一开口,火气也缓缓降了下来,刘景浊摆手道:“查清楚就行,抱歉,火气一下子没压住。”
刘景浊根本就不想让她修行,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来世如何再说来世。
对于那只白狐,刘景浊总觉得是亏欠的。
楚廉轻声道:“师父,要不要带回山先保护起来。”
南宫妙妙心中一叹,你真是找骂啊!
果然,刘景浊转过头,气笑道:“青椋山道风泉镇够你走几步的?在这里跟在青椋山有什么区别?你猪脑子啊?”
可话一出口,刘景浊就后悔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这么大脾气了?
南宫妙妙赶忙拉起刘景浊的胳膊,挤出个笑脸,轻声道:“先生,我还没去过鱼窍峡,你带我走走。”
楚廉与张五味对视一眼,苦笑道:“怎么发这么大火儿啊?”
张五味笑不出来,他又看一眼于清清,呢喃道:“从前不是不生气,只是不说而已。或者说,即便做错了事,他也不会怪咱们。”
楚廉叹道:“师父回来后,是有些不一样了,张峰主别见怪。”
张五味苦笑道:“我哪儿来的脸怪?你没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吗?你还是跟他太晚了。”
楚廉一愣,摇头道:“没明白。”
张五味便说道:“二十出头儿的张五味,可从来不会骂人。当年我在倾水山修行,你师父特意交代姚宗主,不许在我面前说脏话。他只是觉得,那时的张五味心境澄明,不可玷污。后来……后来张五味一趟西蜀,学会了骂人,自那时起,就再无心境澄明的张五味了。但他生气,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他尊重所有人自己做的选择,按他的话说,做选择可以,能担得住后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