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瓠嗤笑道:“小小伪仙,敢言斩我?”
但甘吉手中,凭空出现了一道虚影,正是刘御空大帝之姿。
刘御空沉声开口:“盘瓠,放出瘴气!”
盘瓠面色凝重,因为他此时,手臂居然不由自主地伸向板斧,作势自裁。
也正是此时,一杆长矛破空而来,一击而已,竟是将那大帝虚影整个砸碎。
紧接着,三道巨大身影先后落地,围住二人出路。
盘瓠对面,两人对视一眼,身上紫气忽然间脱体而出,直奔盘瓠。
此时此刻,甘吉恢复清明,却唯有苦笑。
“终究,还是被人当成了弃子啊!”
阿达紧皱眉头,可对那紫气,他真是毫无办法。
瞬息之间,两人被紫气抽干,紫气也已经爬上了盘瓠身躯。
十万大山的瘴气若是散出,这方圆几十万里再无可能有凡人活着!
好在是此时,有位白发剑客凭空出现,同时落下无数千丈之高的巨剑,将十万大山围得水泄不通。
白发剑客落地,看着已经被紫气吞噬的盘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盘瓠前辈,抱歉。”
盘瓠笑了笑,“安子动手吧,我本就……命不久矣。”
也是此时,围绕着十万大山的两千八百长剑,突然之间各有剑气迸发,剑与剑之间,由剑气相连接,竟是将十万大山,以剑气阻绝,其中瘴气硬生生被拦住。
阿达落在郑红烛身边,眉头不见舒展。
怎么会这般容易?
一叶扁舟入炀谷,登陆之时,孟休呢喃一句:“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了,想要先除教祖再对付我?倒是想得美!过了接引池的,死了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三足金乌、火行猿,先后至此。二话不说便是滔天烈焰祭出。
反观孟休,却只是淡淡然道:“让他们站住。”
那头异兽闻言,只是朝前一步,怒吼一声,白小喵也好,火行猿也罢,竟是呆呆站立原地,连眨眼都做不到了。
异兽回头看向孟休,沉声道:“吃下三足金乌,我能重返大罗金仙。”
孟休淡然道:“那随你。”
下一刻,异兽张开大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便将三足金乌与火行猿,吞入腹中。
可是谁都没看见,白小喵的脸上最后是一抹笑意。
此时孟休看向北境,淡然道:“果然,郑红烛还没有死。”
说话时,孟休身上有极其浓厚的紫气,正在往异兽过继。
那异兽哀嚎不已,忙转过头,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孟休淡淡然一句:“让你族类,更上层楼。”
自打惊死后便四散于天下的八荒妖族,就在此时此刻,也不知为何,居然同时往南看了一眼。
即便是青椋山上,红酥这个曾经的八荒妖族,居然也险些被一股子道意强行助长修为。若非她及时打断,此时恐怕已经是大罗金仙了。
楚廉与徐瑶先后到了红酥身边,楚廉一脸担忧,“怎么回事?”
红酥摇了摇头,呢喃道:“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得到,我若是受了这份馈赠,立刻会变成傀儡。”
与红酥一样,拒绝更上一层楼的,还有妖族那七剑。
可是接受馈赠的,那就多了去了。
只说中土妖族,竟是发了疯一般聚集,之后便如同一群蝗虫,铺天盖月,直往南去。
刘景浊与龙丘棠溪,刚刚到新房而已。
可外界忽然之间妖气升腾,龙丘棠溪一下子坐不住了。
刘景浊轻轻拉住她的手,微笑道:“放心,出不了什么大事的。今日咱们,安心睡觉。”
可龙丘棠溪分明就瞧见了刘景浊眼中闪过的……一丝悲伤。
龙丘棠溪一瞪眼,“你不说就休想碰我。”
刘景浊呢喃一句:“白小喵有事瞒着我。”
说罢,他躺在铺满花生核桃的床上,呢喃道:“说了就没心情了。”
龙丘棠溪一下子扑了上去,冷笑道:“什么意思?才成亲,就腻了?”
刘景浊笑了笑,一只手已经扯住了一根腰带,简直不要太熟悉。
尽管早就知根知底了,可每次褪去衣裳,龙丘棠溪还是会脸蛋泛红。于是乎,某人可就来劲了。
外面那铺天盖地往南边去的妖群,刘景浊自然不会出手,出手就是打朋友的脸。
但很快山下就又恢复了吵闹。
月色绝美,虽然是造出的圆月,是幻象,但也绝美。
比不得迟暮峰上新人缠绵,有一道离开泥鳅湖往南去的身影,此时孤单寂寥。
姜柚本想跟去,却被白小豆拦住了。
白小豆叹息了一声,轻声道:“咱们这位师姐,待在这里才不舒服。”
走出泥鳅湖后,南宫妙妙身上道袍忽然变成了一身长裙,许多年前,先生买给弟子的衣裳,就是如此。
此时没有南宫妙妙,只有糯了。
她回头看了迟暮峰一眼,满脸笑意。
“先生,恭喜啊!”
说罢,一步迈出,瞬息之间便到了匡庐。
待过一些年年月的药铺,如今是酒铺。
她走进酒铺,要了一斤酒,小时候在此地发生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浮现。
于是姑娘越喝笑意越浓。
此时有人瞧见这等绝色女子,便端着酒过来,笑问道:“姑娘,划两拳?”
她自然应了,直到桌上摆满了酒壶,那人也趴在桌子下了,她才与掌柜说道:“他付酒钱。”
走出客栈,她打了个酒嗝儿,又是嘿嘿一笑,随即迈步再往南。
一处山门,道门祖庭,已无天师几十年。
女子落在山下,深吸了一口气,又往嘴里塞了一枚喜糖,这才迈步登山。
长裙缓缓褪去,道袍再次爬上身子。
到山上之后,糯走了,南宫妙妙回来了。
走过一众道人,南宫妙妙登山高台,站定之时头上便多了一顶莲花冠。
下方道人齐齐稽首,道:“拜见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