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徐长生也早已猜到了。
死者毫无疑问是被鬼新娘那诡异的纸绳拉扯,硬生生勒死的。方才交手,那纸绳上飞溅的鲜血,就来自傍晚见到的那个怕老婆的中年男子!
不曾想那人竟然还敢睡在这死了人的凶宅之中,又被鬼新娘找上了门。这次,这一家又是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见徐长生面无表情,那名衙仆无奈的走了。
徐长生独自坐着,心念一动,《诡妖谱》再次出现在了面前。
书页随着徐长生的意念翻动,立刻便找到了鬼新娘的一页。
可惜上面还是一片空白。
就在徐长生思索之时,白天见过的那名班头却小跑着赶了过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粗糙的小瓷瓶,揭开了便要向徐长生手臂上倒。
“哎哎哎,什么啊。”
徐长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手臂。
“这是我以前讨来的刀创药,涂一点就灵,给大人倒点……”
班头的态度已经判若两人,战战兢兢,仿佛在伺候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都说捉刀人是高手,不但武功高强,白天是小的有眼无珠了,还请捉刀人大人不要计较……”
他语气异常卑微,一副生怕徐长生一气之下放弃这个案子,不肯再提供协助一般。
方才从附近围观者的口中,班头听说了,真有鬼新娘夜行一事。
鬼怪伤人,班头这样一个平时只是管管邻里乡间事情的普通衙仆头头,怎么敢随便涉足!
这下,敢跟鬼新娘正面硬刚的徐长生,就宛如上天赐予的救星一般,他怎么肯随便应付。
徐长生看他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自是猜到了心中的小九九。只是自己本就是为了斩杀诡异而来,倒也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更何况,当初就算他不小瞧自己,按照自己所说在附近设下了人手,也不可能打得过鬼新娘。
他从怀中取出案卷,借着衙仆火把的微光,重新细细研读了起来。
加上这一次,一共八次案件了。
每一次案发,死者都是全家被杀,无一幸免。而且全部都是绳痕,作案手法高度一致,应当都是鬼新娘所为。
只是这些死者,分散在墨树镇下辖的多个不同的村子中,都是普通的农民,平日里也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没有任何共通点……”
徐长生轻声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班头也探头过来瞄了一眼。听了徐长生的话,他一拍脑壳。
“共同点的话,硬要说,倒是也有……”
见徐长生扭头望向自己,他脸上又带上了那奉承的笑。
“大人见谅,都是小的瞎想的。小的听说,这几个死了人的户,多年前都是从一个叫东渡村的村子搬出来的。只是当时搬出来的人相当多,所以……”
“东渡村?”
徐长生完全不记得案卷上有关于这个村子的记载。
“害……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当时那个村子人口兴旺,有一大户人家乐善好施。但后来不知怎的,那家人好人没好报,新婚夜,要过门的新娘子莫名其妙死了。后来过了不久,这家人又突遭大火,一家老小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班头面带苦笑,讲述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