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皱着眉头道:“陛下此举完全没必要,徒给世人留下口舌,让汉室更加衰微了。”
程昱呵呵一笑道:“禅让天下,袁显奕疯了才会相信,至于离间主公更是笑话,袁曹之间原本就敌对,浪费口舌而已。”
荀攸摇头道:“陛下恐怕是想挑拨河北跟咱们大战,只是逢元图本就是诡诈之人,不会上这当,双方终有一战,但眼下不是时候,他岂能不知。”
曹操听着大家各自所言,频频点头后问道:“诸位觉的元图此来还有何目的?送贡品随便派个人就是,他可是河北重臣,不可能就为了送这些东西吧?”
荀攸捏着小胡子沉吟道:“元图是南阳人,宛城是南阳中心,可就算这有他的故人也不必担心。”
“哦!”
曹操眼睛一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荀攸微微一点头,继续说道:“自党锢以来看,南阳世家大族,皆是首鼠两端之辈,逢元图是名士,但却不是世家大族,因此能说动他们的机会很小,但不能不防他暗中联络豪强中的小家族,毕竟袁家太过显赫,还是能让人心动的。”
“嗯、这话有见地。”
曹操赞许一声后叹了口气,遥望北方感叹道:“某唯才是举,的确收拢不少寒门士子,但相比于袁本初还是差了不少啊!想当初本初登高一呼,天下应者如云,可惜了那大好的机会,那是唯一一次可以挽狂澜于既倒的时机呀!”
程昱见状连忙劝道:“袁本初短视失去机会,主公自当引以为戒就可,何必感叹已经过去之事呢。”
曹操哈哈大笑,一时间又豪气干云道:“某只是遥想当年何等意气奋发,至于袁熙小儿某迟早会教他如何做人的。”
几天后逢纪到达宛城,正逢张郃重伤从夏口被抬回来,两人四目相对后迅速分开。
逢纪眼神一闪,哈哈大笑道:“俊乂啊俊乂,落得如此下场后悔呼!”
张郃怒目瞪视,咬牙切齿道:“莫得意,等有一天某提兵杀上河北,汝再来说这话不迟。”
说着吐出一口血来,曹操赶忙让人送他回去养伤,转脸对逢纪道:“元图兄有失名士风采,难怪当初一直被田元皓、沮公与压你一头。”
逢纪顿时黑脸,斜睨着曹操讥笑道:“某输于此二人不假,可若是当初我主本初公听他两的,如今曹司空恐怕尸骨都寒了,还能在这讥讽某。”
“大胆!”
“放肆!”
许诸等人大声斥喝起来,甚至抽出腰刀一副攫人而噬的模样。
曹操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微笑的点头承认道:“元图所言非虚,可本初兄不听奈何!”
此时的曹操,一副敦厚君子的模样,逢纪看的牙疼,腹诽这家伙果然善于伪装,比自己还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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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沮授的表字有两种说法,一说字则注,一说字公与,本书采用后者,因为授字有公与的意思,还是因为表字是名字的延伸,至于则注则不知所云,根本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