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望向张松问道:“子乔兄有何见解,能为熙参谋参谋吗?”
张松恭敬的对他作揖道:“松本不应该参与河北军政大事,但大将军既然说这是汉臣都该做的,那松就试言一番。”
说着坐下正色道:“听闻大将军收服乌桓和南匈奴时,都是用了分散部族,编入大汉子民户籍,以孔孟之道来教化他们,为何不对步度根这么做?”
袁熙听他这问题,端正的正坐起来道:“不是不为,是眼下不能为也!”
“哦,愿闻其详。”
袁熙点点头,继续解释起来:“南匈奴融入百年,虽然以前还是以部落存在,但却跟汉民混居,早已风俗互通,语言互通,乌桓也同样如此,甚至比南匈奴更早混居在一起,鲜卑则不同。”
说着喝一口酒,放下继续道:“鲜卑由于被乌桓隔开,直到檀石槐攻入幽并之地,才跟汉民接触频繁,但其目的是抢占咱们的土地,并不是想学习孔孟之道,因此现在时机不对,我们能强行并入步度根,可真正人多势众的是东部、西部鲜卑,一旦如此行事,怕会引起他们联合反抗,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张松点头沉吟着,旋即开口道:“那松有一个建议,潜移默化,受降城不仅可以派士卒戍卫,还可以迁汉民到那,在此城附近开辟一个货物交易场,吸引商人北上,大将军以为如何?”
袁熙从他开口就怔怔的,等他说完问自己了,猛地一拍自己脑门道:“我傻呀,榷场交易是羁縻的好办法,我怎么没想起来!”
他是真的当局者迷了,来到这时代后就想着强兵、屯田、教育,忘了宋辽时期开始的榷场作用。
大辽当年何其凶猛,可愣是被北宋的榷场贸易给同化的没脾气,整个辽国上层彻底耽于享乐。
中原源源不断的享受之物进入草原,把骑马射箭的民族享受到连战马都跨不上去。
这场景从契丹开始,然后是金国女真,蒙古巨无霸,最后入关的通古斯野人满族,同样也骑不上战马,拉不开弯弓,成了废物。
袁熙的失态让大家错愕,就是张松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建议,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其实汉代要跟游牧民族交易,并没有多少好商品,反倒是汉人需要的皮毛更多。
这时代棉花还没普及,有钱人御寒用的是皮毛,穷人连皮毛都看不到,只能用稻草、芦花等物。
张松的意思其实是互相贸易后,让鲜卑人跟汉民良性接触增多,慢慢的潜移默化他们,并没想其他的。
可袁熙不一样啊,食盐的重要游牧民族更依赖,不禁人需要,牲畜也需要,否则战马无力奔跑,牛羊无法迁徙。
可食盐在这时代中原自己就缺少,但袁熙会海盐技术呀。
“子乔兄,熙要拜托你一件事,无论多大代价,熙能做到的都答应。”
袁熙这话吓了大家一跳,张松顿时紧张起来,生怕他说出自己办不到的事,到时候情何以堪呀。
袁熙不管大家惊诧,郑重的拉起张松的手道:“益州南部山民有一种植物,从哀牢进来的,叫做织贝,或许还有其他名称熙不知道,但我画出花型给你,希望你能取得这植物的种子,我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