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查阅了皇上登基以来所以状元的档案记录,并未发现有类似的记录,不知……」乔汐雅嘴上挂着笑,眼睛却紧盯云止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你是想说,贫道和语梦都在骗你?」云止水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
如此淡然的反应是乔汐雅没有预料到的,以至于一时之间乔汐雅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唉,贫道也希望告诉你们的一切,都是贫道闲来无事编的故事。可惜啊……
现实永远比故事更残忍。」云止水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他喝了一口酒壶里的烈酒,苦笑了一声。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语梦为什么又会回到金安城?」乔汐雅喝了一口春菱倒上的茶水问道。
「她要屠城。」云止水的话一出,莫皓宁登时变了脸色。
「屠城?冤有头债有主,只杀状元母子便是了,为何还要对城中百姓下手?」莫皓宁愤怒不解。
云止水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看了一眼莫皓宁:「王爷,贫道斗胆有一问。」
「你说。」
「倘若大宁有一匹夫想要造反,是否有罪?」
「当然有罪!」
「跟随匹夫一同造反的人,是否有罪?」
「有罪!」
「卖给叛军粮食的人,是否有罪?」
「那就要看商人是否知道他们是叛军了。」
莫皓宁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肯定了。
「那么,那些按照朝廷规定按时打开城门,将叛军放出城的守门将领是否有罪?」
「这……」莫皓宁迟疑来了。
「您是王爷,您给贫道的答案里自然少了君王的杀伐决断。若这些问题问到当今皇上驾前,您觉得会得到什么答案?」云止水的话让莫皓宁陷入了沉默。
是啊,若是问到父王面前,那么这些人,都是有罪的。造反有罪,跟随造反有罪,卖粮支持或是间接支持造反,有罪,守城门的官吏未能及时发现叛军亦是有罪。
此时的莫皓宁似乎明白了庄语梦为什么要屠城。因为在她眼里,城人都是造成她悲惨一生的帮凶。
「语梦要屠城,贫道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人活着有王法的束缚,人死了自然也要守阴间的规矩。若是放纵她化成厉鬼,夺了城人的性命,只怕是她自己也要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于是,贫道就假意答应从旁协助她屠城,暗地里则是趁她不备,将她彻底封印在了那副画里。」说到这里,云止水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擦了擦眼角的泪,顿了顿,继续道,「以槐木为画轴,上刻七星,又以墨线织网,从此她便永世不得投胎,只能呆在画里。贫道将画卷好,带回了老家,跟她的父母葬在了一起。而贫道则是回到了金安城,守在最后这道防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