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即墨收起手里东西,起身走出去。
男人跟在身后。
“如果可以,我母亲最想要看到的是我过得开心,而不是我回去草原,草原对我来说只是枷锁,我想解脱枷锁。”
景即墨在收到母亲死讯后思考了很久,想了很多。
最后,他没有回去参加母亲的葬礼,只是对着草原的方向跪了许久。
回去或许再也回不来,他会被困在广阔无垠的草原里。
看似自由自在,实际上被监视着,过着不想要的生活。
他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她会懂他的心思的。
“少主。”
“不用再说了,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但是很适合我。”
景即墨往前走着,在一处摊子上买了一支簪子,递给男人。
“帮我把这个带回去,放在我母亲的墓前,这将是我送她最后的一份礼物,也是第一份来自京城的礼物。”
男人心里了然,景即墨他是劝不动了。
既然如此,随他去了。
“好,我一定送到。”
“同我那些兄弟说,我从未觊觎过半分可汗的位置,他们喜欢那就是他们的。往后草原的腥风血雨我景即墨不再参与。”
男人点头,“好的,少主您要保重自己。”
“你也是,如果哪天觉得草原腻味了,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景即墨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笑,他也跟着笑了。
男人离开后,小厮问景即墨。
“公子,您为何不喜欢您出生长大的地方?”
“没有为什么。”景即墨接着往前走着,“草原对我来说是牵挂的地方,因为我的母亲在,可我的牵挂没了之后,我便不再想要回去了。”
“公子,京城可能会更适合你,而且陆姑娘也在。”小厮说,“从前你的母亲是你的牵挂,那么现在你的牵挂是陆姑娘对不对?”
“是。”景即墨大方承认。
“陆老爷还是冥顽不灵,那么多年的事情还要接着翻出来,没意思极了。”
景即墨不那么认为。
仇恨会跟斗志永远藏于血液当中,永远不会改变半分。
陆培不是冥顽不灵,是过分念旧。
那些是他的兄弟,是他一路走来的陪伴者,他们对于陆培而言,跟亡妻还有陆拂诗一样重要。
“终究有一天,会开窍的。”景即墨也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