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更不是面前的县太爷公子和身后的那些人,还有那正赤红着眼睛看着他们的于捕头自然是无法理解的,莫要看他们几乎是整天在一起厮混,便是什么坏事都是一起做的,可是联系他们在一起的,只不过就是那一点子利益而已,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共同志趣之说。
他们这些人,或者永远都不会明白恋竹她们心里在想什么,或者可能是出身不同,这个也可能有影响的,但是不能说这个就是决定性的了,要知道,县太爷公子出身虽然是比不得赵澈等人,可是也是比着寻常人要好太多了不是吗,若是他想要做好事做好人,谁还会拦着他不成吗?
显然是没有人拦着的,也许是他从小耳濡目染了父亲的行为,也许是家里人对他太过娇惯,或者是他本性就是如此的,于是养成了这样骄横眼中没有王法的性子。
而若是说出身的话,其实很是不应该这样比较的,试想想,灵儿玉儿的出身难道及好了嘛?一璇等人不也是进宫做了宫女,若是贵人家的女儿,又哪里会是舍得叫女儿进宫去做宫女的呢。
若不是她们幸运,遇上了恋竹和赵敏这样的主子,说不得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呢,可是这些都没有影响,都没有叫她们变得贪婪狠毒等等。
恋竹就不必说了,从前那样性子的时候,灵儿玉儿也是对她不离不弃的,这样的人,若不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又如何能够做到呢,而显然,她们一直都做得很好,而且还觉得这都是应该的。
一璇一瑾大概是不会遇到这样的事的,因为凭着赵敏的身份,想必是没有人敢欺负她们的,可是在赵敏身边更是不比旁人了,想象一下堂堂一位公主,身边该是有多少人跟着的,若不是这两个人有过人之处,或者说是有赵敏瞧中的地方,又哪里会跟着她出来呢。
说这些倒不是说要同情玉儿等人,事实上她们现在都很努力,都做得很好,不需要同情的。
而恋竹之所以这么想,是想说跟着县太爷公子的那些人,包括这个正在暴怒之中的于捕头在内,难道不是比着灵儿等人当初的处境要好得太多了,可是同样的,他们也没有做到保持本心。
而是在日复一日中,早就忘了他们该做的是什么事,如今或许每日里欺负百姓横行乡里成了他们觉得自个儿该做的事情了。
这些人如今这样,到底是一开始就这样了,还是在这样的县城里这样的县衙里,被人压迫至此才做出这样的行为的,如今已经是没法考据了,可是恋竹看着他们那般麻木的行为,心里深深觉得,他们或者已经是无可救药了的。
可是恋竹还是忍不住会在心里想,或者一开始,谁也不是就那样的吧,毕竟她不愿意相信人之初性本恶的,若是这县城里有个很是清明的父母官,人人都能够自律的话,是不是今天就不会有这么些个怨声载道的百姓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一件事。
他们也不会与这些人冲突,更不会如此坚定地留下来准备要收拾了他们,还这县城一个清净了。
自然这些也不过就是想想而已,在今天这事发展到现在看来,一切假设都是已经不成立的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人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是在这县城里不知道为非作歹了多少年了,若是想要改的话,早就有无数次的机会给他们改的,即便是管不了旁人,可是独善其身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自然在这样的父母官之下,其实想要独善其身也是不容易的,可是不管怎么说,今日能叫百姓们这样的厌弃,足可见他们的行为已经是叫人很是愤怒的了。
而这些年,他们就这样在这县城里做了不少的混事,不知道叫百姓们在背地里是戳破了脊梁骨了,而他们却是依然不在意,平日里该是怎么做的就已然还是怎么做。
或者说早就已经习惯了如此蛮横的做法,在他们看来,他们就是凌驾于普通的百姓之上的,平日里拿了百姓的东西,或者是强抢些什么,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再为寻常不过的了。
毕竟是没有人敢反对的,县太爷公子带着头都这样做,底下的人自然都是有样学样,这县城里头最为得罪不起的人都是这样的做派,他们还有旁的选择吗?自然是要照着做的了。
加上县太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干脆是视而不见,又叫他们能够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