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义站在乐沉身后,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夜深人静的医院里格外的诡异。
柳真真提着保温桶摇曳着她引以为傲的身姿进来:“妈,我来了,今天看护回家了,晚上我陪着您。”转头看了一眼乐沉:“沉沉,你也快回去休息吧,那么晚的飞机过来肯定累了,我让刘司机也给你和义哥带了一份晚饭,你一会下去找他拿就好,黑色宾利就停在急诊对面。”话里话外还是一层不变的虚情假意以及自然炫富。乐沉微笑了一下:“谢谢三婶!”东方义客套回了一句:“辛苦柳总了。”
“沉沉怎么带了这么大一个包呀?”说着就要硬碰一下。
“咳咳...咳咳...”奶奶适时咳了起来说了一句:“快给我汤!”
“哎呀,好,好,妈!”柳真真边倒着汤边斜撇了一眼乐沉的包,不过很快也就释怀的笑了笑。蔑视,无所谓,且行且看好戏不怕晚。
“沉沉,你回去休息吧,明早再来看奶奶就行,奶奶一时半会死不了!”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不在演戏,就看谁当真了。
乐沉抱了抱奶奶独独和奶奶告别就走了,这个任性是开始,绝不后退。
东方义跟随乐沉走出了病房。
“饭还拿吗?乐沉?”东方义小心的询问。
“当然要拿,东方叔。”只见她把双肩包前置,钥匙扣挂在最中间,狠狠撞在黑色宾利的车窗上,来回划了几下:“刘师傅,我三婶带的晚饭呢?”车子里痴玩手机的刘师傅慌忙放下手机,打开后备箱递上了两个大大的保温桶:“在这里呢,乐小姐。”
接过保温桶她苦笑着对东方义说:“她绝对是乐家演技最好的!”东方义无奈的点了点头。看着深夜里这个单薄的姑娘,遭受了这么多重创后丢失了太多以前简单温暖的笑,现在的她像是一个强强支撑满身疮痍的头狼,没有哀嚎也不能哀嚎。她太辛苦,但是他无法安慰。只能安静的跟着。看着她走近一个水果摊前,温柔的说:“爷爷,家里饭做得太多了,吃不下就浪费啦,我用两桶饭换您两个芒果行吗?”摊主大爷一脸疑惑,东方义上前打开饭盒给大爷看了看并挽劝:“麻烦您帮帮忙,孩子实在是吃不下了。不能换两个芒果就换两个苹果也行!”见爷俩笑得童叟无欺也就勉强答应:“那就三个芒果吧。”乐沉拿着芒果,扔给东方义一个,难得的笑得轻松。
“东方叔,奶奶说大事小事你要帮我,要我最快速度长大...”乐沉低头把玩着芒果,她害怕听到他的答案,毕竟这15年来他付出太多,她是可以接受他退出这浑水的。
“小事我处理,大事你决定!”东方义看得出她的无助和试探,语气坚定的回复她!
乐沉缓缓抬起头,初夏的月光很朦胧让人焦躁,但是他的坚定,让月亮更朦胧。
“乐沉,炎炎回信息了吗?”东方义需要知道所有事情的进展,他担心的太多,就怕时间太紧张,对她不利。
“我给他发了信息,我不想让他回来,我们家至少他必须是自由的。”乐沉每每说到乐炎整个人是不容侵犯的,那是属于她的最后一块榆林小院。
“你要做好他回来的准备,他的脾气你了解的,他不会放过那些人。”东方义的提醒是准确的,乐炎还是孩子,他不懂不痛不通。
“东方叔,你来安排吧,如果他最后卡着时间来了,让凯佑拖走他!”乐沉不想再想这些问题。
“恐怕凯佑已经不是这个步兵少校的对手了!”东方义想了想那个多年没有见面的爬墙上树掏鸟窝的小子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有点骄傲起来。
无论他来不来,这个夏天的夜晚都不会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