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收了笑,冷言:“怎么回事?”
他说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肖从宿是第一次来江州,才第一天,去哪里招惹人。
莫不成是京州的?
他微微摆着头,脑子里回想着自己的仇家哪个会这么狠,昨晚凭空记的车牌号也在车祸昏迷后忘得一干二净。
俩人皆没有说话,容栖站在窗口点着烟,白雾吹得晕头转向,凝着窗外新开的海棠。
“你先回京州。”
脖子上套得紧,肖从宿活动不了,只能瞪着头顶天花板放大了声音,“我不,你一个人在这里更危险,那个人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不,我去查凶手。”
声音微带凉意,潜藏着怒气。
——
沉寂的灰白色办公室里,男人带着耳机打电话,垂眸轻摹着手指上的素圈。
“四爷,车子已经烧了,只是......”
男人面不改色,“阿恪那里你看着给。”
得了个准话,迟凛立刻松了口气。
天知道迟家那个小少爷爱车如命,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烧了他的车,不死也得扒层皮。
结束了话题,迟砚取下耳机,摸出兜里的东西。
黑椅上,男人往后仰坐着,在抽烟,无关风月的脸上侵染着颓唐和冷意。
昨晚他是真的想弄死肖从宿,只是在最后关头想到,容栖肯定会伤心的。
他不想再刺激她。
视线看向正对方上挂着的画,明艳脱俗,野蛮生长,花期无穷无尽。
就像他姐姐一样漂亮。
轻吐一缕薄烟,将未燃尽的摁灭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