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然离开了老者的屋子,此时村中有族长在门外候着,可能是看到韦然并没有对屋中之人行不法之事。故而胆子也大了起来,但是却不是对着韦然。
村中族长反而指责夫人和老者,说如此会给村里带来无妄之灾。
韦然闻言,冷冷的看着那个族长,随后说道:“老先生家在何处?”
老先生不解,韦然随后令家将随便问了一个人,很快就知道了族老家的住处。
只看见韦然大手一挥,家将旋即闯入了族长家中,随后从族老家中搜到了许多粮食和钱财。
村中族长呵斥道:“尔等竟敢私闯我家。”
韦然没有理会他,而是又让家将闯进了其余几户人家,部分人不明所以,正欲反抗,但是看到韦然家将此时都已严阵以待,故而没人敢动,韦然发现村中大多数人家都贫穷无比,唯有村中有身份的人,反而收获颇丰。一户能抵十户。
几个族老见状,纷纷恼羞成怒,但是韦然随后抽出太平剑,一剑抵在族长的脖子上。
族长见状,顿时吓的不敢动弹,就在剑拔弩张的第一时间,元淑就被几个家将保护了起来。此刻看到场面已经控制住,元淑也是舒了一口气。
韦然此刻厉声说道:“土断之法乃是朝廷惠民之举,你们身为村中有名望的长辈,居然助纣为虐,如此坑害自己的亲族,真是死有余辜。”
原来韦然早已想到,就算士族和官员沆瀣一气,但是毕竟如此多的村庄,如此多的男丁,没有村中长老的忽悠,是不可能将他们全部编入奴籍,村中族长必然受益,欺骗了无知的村民,毕竟识字之人甚少,这也是为何百姓容易被裹挟的原因。
看到韦然的眼神,族长喊道:“你是何人,此处是陈氏之地,陈氏不会让你离开豫章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高小顺此时说道:“老爷,可需要调兵?江州离此地不过百里。”
元淑也是颇为焦急的看着韦然,如今他们只有数十个亲卫,虽然都是精锐,但是如今豫章郡的情况不容乐观,豫章郡也有数万郡兵,用以打击山贼,倘若士族狗急跳墙,杀害了韦然,再将责任推给山贼,也甚为不妥。
韦然沉思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拒绝。随后韦然看向村中之人说道:“族长的钱粮,先分发给众人,这几位族老,大家好生看管,不可让其走漏了风声。”
看到村中之人眼神之中均对这几位族老有着怨恨,韦然于是便离开了村落,直接往豫章城而去。
元淑在路上也是劝诫韦然道:“夫君何必以身涉险,豫章太守并未遵循土断之法,已经证据确凿。如今孤身入豫章,颇为不妥。”
闻听此言,韦然则是笑着说道:“夫人难道还真觉得这群士族敢狗急跳墙不成?我手上有兵符,可直接调动豫章之兵,我以令高小顺手持兵符去往豫章大营。如果我从江州调兵,士卒不明所以,反而容易被煽动。”
交谈之间,两人已经到了豫章城,豫章城因为身处南朝中心位置,远离战场,故而入城并未有人盘查。
韦然和元淑随意找了一个客栈,包下了剩余的空房,安排好家将之后,韦然仅带数人就漫步到了豫章大街之上。
起初韦然想看看此处有没有隆盛等钱庄的分号,后来探听之后才得知,隆盛钱庄等果然遵循朝廷最新旨意,给予百姓银两兑换,随后关闭了钱庄。
看来在这点上,并没有漏洞可以钻,朝廷所设的钱庄,无论是合法性还是安全性,都高过私人钱庄。
但是当韦然走到大齐钱庄的时候,发现大齐钱庄大门禁闭,杳无人烟。韦然心中不禁疑惑,随后拉住路人说道:“我手上有大齐钱庄的银票,想要兑换点银两,为何此处没有开门?”
被拦住的路人说道:“公子是外乡来的吧,豫章可不流行大齐钱庄。公子的银票得去地下暗庄兑换,不过一百两只可换得九十两现银。”
随后在路人的指引下,韦然找到了地下暗庄的位置,那是在一个布铺之内,韦然一看名字,陈氏布铺,韦然顿时明了了,随手丢给路人一两银子,便带着元淑进屋挑布。
元淑在那挑着布,韦然则是四处打量着。店铺掌柜一看韦然衣着华丽,便知道是个大客人,故而颇为殷勤。
韦然说道:“此处可有上好的布料。”
掌柜一听,眼睛一亮,随后谄媚的说道:“自然是有的,有产自吴郡的婉流纱,一匹百两。”
“那就来一匹,给我夫人做套新衣裳。”韦然大气的说道。
掌柜连忙带着元淑去看婉流纱,元淑也是颇为喜欢,随后韦然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予掌柜。
掌柜一看是大齐钱庄的银票,随后说道:“公子,本店不收大齐钱庄的银票,最好还是给现银吧。”
韦然故作不解,随后问道:“大齐银票不是全国皆可用吗?为何不能用?”
“其实也不是不能用,但是大齐银票要打九折,公子若执意用大齐银票,则还需补上十两银子。”掌柜此时解释道。
“这可如何是好,我和夫人到处游玩,可都只带了银票啊。若是银票不好用,我该如何啊。”韦然此时为难的说道,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