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从腰上掏出一个装蛐蛐的小笼,递给夜琉璃炫耀:「看,这是啥?」
夜琉璃现在喝完药后,含着一颗蜜饯来解苦,看了看,却并没有感到新鲜:「不是有蛐蛐吗。」
高山看到了夜琉璃,口气是那么低调,当即重点说:「这可不是一般的蛐蛐,你可知道,我天一亮就出去抓了十几只,就数这个最厉害,犹如常胜将军,几番作战,以一敌十,厉害着呢。」
夜琉璃为高山的话而抿着嘴唇笑道:「啥常胜将军不是斗蛐蛐吗。」
高山撇了撇嘴:「一看你就是不识货,以前我在枭雄山的时候,我抓到的蛐蛐,连师傅的蛐蛐都斗不过我。」
燕春冷冷地看着高山,眼神中有些厌恶,低声喃喃道:「低俗。」
声虽不大,却为高山所闻。
高山这是憋不住的,你看,燕春冷了:「我告诉你啊,刚才你数落我,我之所以没搭理你,是我不愿和你一般见识,你别没完没了啊。」
燕春更不高兴了:「本来就是,又不是三岁孩子,还玩什么蛐蛐,让不让人笑话啊,快把你这低俗的东西拿走,可别脏了王妃的眼睛。」
高山气腾气跃,一下子把身子立起来,扯破喉咙,冲着燕春怒吼:「你这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我怎么就脏了夜琉璃的眼睛了。」
夜琉璃看着架势就是又想打架,无奈地皱起眉头,挡在前面说:「行了,行了,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架啊。」
夜琉璃这一插话,两人就没说什么,只是互相横眉冷目。
夜琉璃看着躺在床榻上休养的苏澈,怕两人惊醒他,就说:「让我们到院子里散步。」
从寝殿出来,高山便言未及用膳而暂别。
夜琉璃下了台阶,对燕春说道:「你和高山之间无怨无仇的,你何必那么针对他。」
燕春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奴婢就是看不惯他在王妃面前那吊了郎当的样儿,对王妃一点礼仪都没有。」
夜琉璃无可奈何地叹息着:「他也算是出身半个江湖,哪里懂咱们这些规矩。他人不坏,曾在枭雄山救过我,咱们可不能苛待了他,知道吗?」
燕春并不懵懂,乖巧地点点头。
夜琉璃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散步,才无意中抬眼就看见院子里有一株广玉兰。
那棵广玉兰也是瑞王妃的得意之作,专门让人栽到她家院子里。
夜琉璃面色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联想到已经去世的瑞王妃。
那天瑞王妃身中数箭、死前怀中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
钱嬷嬷看了看夜琉璃,呆滞地看了看那棵广玉兰,突然想到一件事就说:「王妃别担心,瑞王妃早就被送回王府了,眼下正在疗伤,前阵子还派人来打探您的消息,想必也是并无大碍了。」
夜琉璃冷漠地点点头,「我很清楚。」
燕春疑惑的皱了皱眉:「奴婢一直奇怪,王妃您没能从枭雄山出来,这个瑞王妃怎么就能好端端的回王府呢?」
夜琉璃的脸深了起来,心也不好受紧了。
无论瑞王妃究竟瞒了自己什么事,如果没有她的话瑞王妃都不会有事。
正在此时,忽听寝殿中有召唤,细听却是苏澈之声,夜琉璃的思绪顿时中断,连忙掉头向寝殿而去。
等夜琉璃走进寝殿时,发现苏澈真的醒了过来,她走到塌边坐下来,轻声问:「你醒来了吗?」
苏澈只淡淡地点点头,夜琉璃连忙命燕春为苏澈做早膳。
夜琉璃关心地问:「这个晚上睡得正香吗?」
苏澈指着胸口上的伤口皱着眉头回答说:「伤口总是痛,痛得本王一点也睡不着觉。」
夜琉璃难免担心,都说了:「待会儿传个大夫过来瞧瞧,开些阵痛的方子,你这伤势太重,恐怕要好好养一段日子才行。」
苏澈有点不同意,自己久经沙场,早已经见惯血腥场面的他,对受伤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刻他看了看夜琉璃,他的眼睛里有一股水流滑过,然后他开口说话:「等这次回了肇京,本王要好好教教你。」
夜琉璃稍稍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您想教给我的是什么?」
苏澈的微微哼了一声:「首先,要改改你这倔脾气,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违抗本王。」
夜琉璃得知苏澈所指的就是自己那一次拒绝和自己一起回去的事,想到这,夜琉璃却要大笑起来,一是没有忍,抿着唇。
苏澈见此便有些不悦:「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可知道本王当日有多气!」
夜琉璃笑意深然了几分:「当日我自以为你不会再管我了,我心里便起了灰心丧气之意,也是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