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陶玉晨丝毫不给面子,由着本能干哕了两下,皱着眉头满脸嫌弃。
李金海愣住了,随即脸上布满阴霾,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位女同志有点不尊重人哈,我可是出于立马关心你。”
“不需要。”陶玉晨冷着脸,压根不想理会李金海。
马永红见状立马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跶出来,掐着腰指着她破口大骂。
“他娘的,你甩脸子给谁看?我们可是病人家属,你态度这么嚣张,小心我跟卫生院领导投诉你!”
“哦?你要投诉我什么呢,我又不属于卫生院。”
“哼!你不属于你男人属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男人就是程宸浩,今早在供销社门口摆摊的是不是你?”
“是又怎么样?”
陶玉晨来了兴致,她想知道马永红能编织出什么罪名。
马永红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起的把柄,“既然你是程宸浩的家属,就应该跟我们好好说话,不然我随时随地可以找卫生院的院长来评评理!”
“那恐怕不行,院长每天忙病人的事儿就忙不过来了,哪儿有功夫搭理不是人的玩意儿。”
陶玉晨看起来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毒舌。
一旁的护士憋笑都快憋出内伤!
马永红脸上青白交替,上午在供销社就够丢人的了,刚才又挨了李金河一巴掌。
此刻所有情绪大爆发,马永红呲着牙,撸起袖子大叫了一声就冲陶玉晨扑过去。
护士来不及阻止,李金河跟李金海则是根本没打算阻止。
陶玉晨不慌不忙地拉开了防御架势,等马永红冲到跟前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这声巨响比刚才还要大,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
马永红像坨牛粪一样“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半边脸当场肿成了猪头,嘴唇也被牙齿磕破了翘得老高,火辣辣地疼得厉害。
陶玉晨满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我手劲儿大,一紧张害怕就控制不住,都怪你,谁叫你吓唬我呢?”
“里,里打唔,还,还怪我?”
马永红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跟脸肿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当然怪你,程医生正在这扇门后面为你家老人拼命,而你不仅没有感恩还在这里威胁他的妻子,是人该干的事儿么?”
陶玉晨对着马永红说话,眼睛却是看着李金河的方向。
小李寨这几年形势大好,村民们在李金河的带领下开砖窑办起了砖厂,家家户户的生活都有了起色。
陶玉晨也略有耳闻,李家兄弟俩在乡里威望很高。
李金海被陶玉晨的挑衅激怒了,“不要太过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要动手尽管动手,让我见识见识小李寨的老爷们是怎么打女人的。”陶玉晨分毫不让,视线依旧落在李金河身上。
李金河定定地与她对视片刻,随即换上和气的笑容。
“瞧这事儿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误会,一场误会哈!这位女同志,你是程医生的爱人是吧,幸会幸会。”
李金河伪善地伸出手,陶玉晨没有半点要礼貌回握的意思,他立刻收回手插进裤兜,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自个给自个台阶下。
不仅如此,还端起了领导架子说教,“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刚才的事儿就算了谁也别往心里去,我家属也是担心老人情绪才会这么激动。”
“女同志,我也得说你两句,年轻人遇到事情不要这么冲动,性子上来了就动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作为程医生的爱人,你应该更加严以律己才对。”
“我的女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塌下来,我程宸浩替她撑着!”
一道冷厉低沉的嗓音响起,程宸浩从容地走出了手术室,摘下口罩,身上还穿着来不及脱下的手术服。
陶玉晨立马欢快地向他奔了过去,关切地连连追问。
“累不累,腿疼不疼?肚子饿不饿?你中午还没吃饭呢这都到晚饭的点了……”
“没事。”程宸浩轻轻地摇了摇头,旁若无人地看着陶玉晨,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一旁的护士深刻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手术室里!
幸好,病人被及时推了出来,李金河立马冲过来,看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老父亲,顿时哽咽着红了眼眶。
“程医生,我爹没事儿了吧?这次是什么情况,大早上起来直喊难受,吐了几次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