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若是换成其他人,他顾言玦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可只要一涉及林慎,他每次都会失控。
见他也是懊恼,安笙叹口气摇头:“等会我会安排一个女医生来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的伤。”
顾言玦知道安笙指的是哪方面的伤:“不用检查了。我和她没有做。”
安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都已经把人折磨成这样了,他能忍着不做完?
顾言玦往落地窗走去,上半身靠着玻璃,苦笑道:“她实在是哭得太厉害。我下不了手。”
出了名心狠手辣的顾言玦,还有心软的时候?
安笙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中指顶了一下镜框,镜片后的眼眸带着精明的神色。
转而他又眉头紧蹙:“那她的昏迷就是另有原因。”
顾言玦还是没忍住烟瘾,抽出一根皱巴巴的烟,不过只是含着嘴里:“她怕黑。特别惧怕,应该是小时候被伤害过。”
安笙了了点头,这就说得通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
“先住一礼拜的院吧。等她清醒了,我再做个全面的评估。”
临走前,他问道:“你陪着?”
“你先派人看着,我想去楼顶抽支烟。”顾言玦举了举手里那支还未被点燃的皱巴巴的烟。
安笙一脸讪笑,从来我行我素的顾言玦竟然还有今天。
***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林慎才转醒。
尽管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才打在她脸上,可还是引起了她眼睛的不适,想抬抬手遮挡光线,未料又引得手上一阵刺痛。
“不要动,你正在打点滴。”顾言玦有些沙哑的声音及时响起。
很快人就走向落地窗边将窗帘展开一半。
林慎转着头勉强看清楚身处的环境。
所有的记忆在停电后戛然而止。
“你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省得她动脑子想,顾言玦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她轻轻哦了一声,声音里还打着颤。
昨晚她是吓傻了,尽管最后顾言玦放弃,但那样的记忆会在他靠近时,时不时地跳出来。
紧接着她的话,顾言玦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昨晚抱歉了。”
他会道歉,是林慎从没有想过的事。
她肿出欧式双眼皮的大眼盯着在落地窗边逆光而站的顾言玦。
黑衬衫显得他的皮肤特别白皙,俊美紧致的脸透露出淡淡的憔悴。
至始至终林慎都没有认为过他是坏人。
“看够了没?”
他浅棕色的瞳仁回看时,林慎又胆小地避开,为缓解尴尬,喃喃道:“我有些渴。”
本以为他会叫护士来,这样就不用独处。
没想他倒了水,揽起自己半身,让自己的身体斜倚靠在他的胸膛上,亲自喂她。
林慎没敢拒绝。
但顾言玦揽着她肩膀的手无意间碰触到了她的淤青,疼得她下意识地想逃开他的怀抱。
这样的举动让顾言玦误以为她还在耿耿于怀昨晚的事,但他已经低头道歉了。
谁能让他说出抱歉二字。
林慎感觉到他的手紧了许多,只能老实地伸手握住玻璃杯。
顾言玦也没松手,指尖交叠处流动着微微的热力。
偏巧查房的安笙进来看见这亲密的一幕,又是讪笑道:“我这的床可都是可以自动升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