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元走后,林慎的精神有些恍惚。顾言玦的狠她见过,就这么把人一步步逼入绝境,甚至将一切都安排算计好。
她感到恐慌不安。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顾言玦指尖的烟被点燃,双指夹着吸时,烟头的烟雾袅袅而起,说话时没有任何波动。
她的脚跟往后退了半步,交握在腹部的手攀上自己的手肘不断揉捏,嗫嚅道:“是我给顾先生添麻烦了。我会尽快搬出公寓。”
顾言玦挑眉,讥讽道:“搬去哪?陈昱那吗?”
林慎被他的话呛住,他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吗?她和陈昱有没有什么,他难道不知道?
“我不会搬去陈先生那。我和他没有顾先生想象中的事。”
她侧头垂目回着,顾言玦的不信任让她心痛。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竟然为了子虚乌有的事质问自己。
顾言玦扔下烟头,起身手指将令人窒息的领带松开,脚下的步子很重,一步步像踩在林慎心上般。
她不安地倒退,眼神慌乱而无助,最后想逃。
手臂却被他一下擒在手心里。
顾言玦的声音逐渐加大:“那你准备搬去哪?陆温栗?还是你未婚夫任幸那?”
他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林慎拼命挣扎,尽管之前陈昱提醒过自己,他情绪不好。
没想到他却是发疯了。
被捏的手臂疼到麻木,对上他猩红发狠的眼眸,林慎忍受不住崩溃大叫道:“顾言玦,你疯了。我和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些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体谁都没碰过。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她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泪水漫过心湖再也无法遏制。
自己为他承受一切外界的误会侮辱,恬不知耻地去喜欢他。
就在刚刚钱思元说她是可以包养的情妇,能为他生私生子。他连一句澄清的话都没有。
喜欢的人那个是卑微,可被喜欢的人就能如此有恃无恐吗?
听见她的表白,顾言玦一愣。
瞬间紧绷的情绪被抚平。
手腕稍稍使劲,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被拉入怀中。
还不够,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那天周六晚上,他为了撤销与钱家的婚约,艰难地与阮老太太谈判周旋。最终以顾言及的牢狱之灾作要挟,让她松口。回头就看见她和陈昱抱在一起,疑似亲吻的照片。
他能不发疯失控吗?
陈昱和他解释过,司机也作证。
他信了。
可出了那么大,几乎是可以搞垮他总裁位置的事。她竟然选择逃跑,这让做了那么多努力的他,怎么接受。
林慎早就放弃了反抗,脸上的泪水沾湿了他肩头大片的衬衫。
在背上大手安抚下,逐渐冷静的林慎,意识到自己刚刚把对他的心意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算了,知道也好。她根本藏不住。
有没有回应都无所谓了。他们迟早有一天是要成为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就像加菲说的那样享受这一刻就好,不要留下遗憾。
林慎从他怀里抬起头,被泪水沾湿的发丝黏在脸颊,声音嘶哑而脆弱:“我不会离开顾先生,今天的事需要我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