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猜测的不猜分毫,顾言玦几乎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林慎贴着墙壁站在闲置的办公室内,眼前的男人有了些胡渣可依旧是英挺好看,更多了份狂野感。可他浅棕色的瞳仁里寒光凛冽,像刀子一样把她钉在原地。
顾言玦坐在一张办公桌后。桌面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不停闪烁,里面不断传出闵敏为爱疯狂的叫喊声。
林慎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又咽了两口唾液。
顾言玦稍稍动了动身,她就紧张地往门边挪了一小步。
“哼。”顾言玦伸手关了视频,拿起桌面上的烟盒抽出一支,低头点燃,随后身体靠向椅背。
眼眸盯着她浑身的伤,和面色不一致的双颊。
语气不冷不淡地说道:“做得不错。”
林慎并不觉得这是他对自己的夸奖,赶紧乖巧地软软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闵小姐和闵夫人受伤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顾言玦看似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眼底的寒意一波胜过一波,“可我夸得不是这件事。”
他缓慢地吐出烟雾,就像是毒蛇在吐信子般骇人。
“对不起,我又擅作主张了。可我是为了帮陈昱。”她慌忙辩解道。
这件事上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如今闵敏和闵夫人不过是受了点惊吓,而顾言玦的总裁罢免决议被搁置,陈昱也不用去绑架顾正雷。
这件事解决得虽然不够完美,但至少将损失降到最小。
“帮陈昱。”他深吸着烟,这三个字说得极重。
林慎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变化,还在点头确认这件事。
蓦地,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说话时声音低沉而具诱惑力:“你过来。”
猎物感觉到猎人的威胁,本能地想逃,但她不敢违背顾言玦。
陈昱说了服服软说不定能好过点。
谨慎地观察着室内灯光开关的位置,心里想着只要他不离开那张椅子就够不着。
她稍事放心,不甘愿地挪到他身边,替可能遭受惩罚的自己说说好话:“虽然顾先生对罢免的事做了安排,但陈昱毕竟是您的左膀右臂。以后还用得上他,就这么弃车保帅有些得不偿失。”
她给自己行为找了个只为你好的理由。
可就是她左一句陈昱右一句陈昱,就是在顾言玦的妒火上浇油。
顾言玦扔了烟头,长手一揽人便跌坐在他腿上。大手毫不怜惜地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向一边,查看她白皙的肌肤上明显的五条指印。
“谁打的?”
她不想说。毕竟是他的二叔,她不想做挑起别人家庭矛盾的小人。
见她不吱声,顾言玦的情绪愈发的急躁,冷笑道:“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你,才能让你记住教训?”
他松开她的下巴,手顺势向下按在了她膝盖覆盖伤口的纱布上。
林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惊慌失措地求饶道:“我下次注意,绝对会乖乖听话。”
他的拇指试探性地向下摁了摁,瞬间纱布粗糙的质感摩擦着稚嫩的伤口,如针扎般刺痛着她担惊受怕的神经。
折磨伤口的事,他在陆丰渊的庄园里就干过一次。
顾言玦似笑非笑道:“你已经保证过很多次。”
林慎腆着脸,贴上他的嘴唇讨好他:“我这次真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