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的傍晚,第四营的士兵们不知从哪打听到了劳伦斯与崔法利即将离开的消息,纷纷起哄让赛特中尉和其他几个代表将二人拉到营地里,举行了一场饯别晚会。
虽然晚会上的食物只有烤土豆和炖的稀烂的野菜汤,但是每个士兵都把他们之前分获的那瓶烈酒拿了出来,一杯一杯,毫不停歇地敬向劳伦斯与崔法利。
甚至是其他营的士兵见状也接连赶来凑热闹,从慷慨的四营士兵那里分得一杯烈酒,加入到举杯向劳伦斯致敬的行列中。
即使是滴酒不沾的劳伦斯也在士兵们的起哄下喝的面红耳赤,自从他来到十八世纪后,这还是头一个劳伦斯度过的如此放肆的夜晚。
最终,在塞特中尉的指挥下,虽然他也快喝的不省人事,所有士兵们肩搭着肩,手拉着手,围着营地的篝火,齐声高唱着一首歌颂友谊的科西嘉民歌。
纳森将军站在城堡主楼的窗户前,俯视着底下狂欢的士兵们,脸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
2月21日的清晨,尽管还没有从宿醉的头疼中恢复过来,劳伦斯与崔法利少校还是早早地收拾好了行装,生怕第四营的士兵们再把他们留下来灌上一肚子的杜松子酒。
两人与纳森将军简单地报告之后,从马厩里牵走两匹马,随后带上十来名勤务兵携带物资并充当护卫。
自从劳伦斯离开阿雅克肖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周时间,虽说有些担心阿雅克肖这些天的情况,不过劳伦斯也相信老肖恩与格罗索能够妥善处理。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变故,他们应该也会寄信给自己。
2月22日的夜晚,劳伦斯一行人抵达了阿雅克肖。
虽然按照规矩他们回来后的首要之事便是向保利总督复命,但考虑到天色已晚,崔法利少校便在阿雅克肖的驻地休息一晚,劳伦斯则回到自己的家中。
“先生,您回来啦!”
安娜打开屋门,看到门外的劳伦斯,顿时两眼一亮,激动之余又想替劳伦斯脱下外套又想赶紧为他准备晚餐,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转了一圈。
劳伦斯也微笑着点头,大半个月没见,安娜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枯黄的皮肤也变得白皙起来,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贫民窟的小煤球了。
“怎么样,安娜,这段时间还好?”
“一切都好,先生,无聊的时候我会去找杜拉太太打发时间。”
安娜欢快地从厨房里取出面包和果酱,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对了,先生,您要求我整理的那些消息我都放在书房里,您现在要看吗。”
劳伦斯一边往嘴里塞着小麦面包一边点头,也忍不住感慨安娜确实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至少在生活上自己不需要操心了。
接过安娜递来的一小叠信纸,劳伦斯随便扫了一眼。
安娜的字体很娟秀,虽然她没有接受过哪怕是小学的教育,但能看出来在书写这些字母时也是耗费了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