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但是公爵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我看他也不像什么贵族啊”两人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那军官谨慎地侧头看了一眼劳伦斯的背影,肯定地说道:
“能和舒瓦瑟尔公爵走的这么近的,他一定是那个科西嘉总督。我听说他前两天可是把黎塞留公爵的长孙打成了阉人,你们要是把他惹恼了哼!”
两名卫兵一听顿时脸色一紧,下意识地捂了捂裤裆,连连感叹还好没有得罪到这位人物。
“让我看看时间哦,还这么早呢。”
走在凡尔赛宫入口处的大理石庭院,舒瓦瑟尔公爵掏出怀表看了看,见现在只是上午十时之后很是轻松地对劳伦斯说道:
“在宴会之前也没什么安排,我们就随便做些什么等待傍晚到来吧,凡尔赛宫可是个玩乐的好地方,金星厅里的那套台球桌我就很喜欢,皇家歌剧院也不错,就是水平还比不过巴黎喜剧院。”
劳伦斯苦笑着点点头,估计也只有舒瓦瑟尔公爵这种地位的人才能把凡尔赛宫当作游乐的去处。
而就当劳伦斯四处张望着,考虑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之时,他的视野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物。
“嗯?波拿巴总督,怎么了?”舒瓦瑟尔公爵见劳伦斯忽然皱紧了眉头,不解地问道。
劳伦斯微微伸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两个正在并排行走的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前面那两个人,左边的那个,是不是黎塞留公爵?”
舒瓦瑟尔公爵一听,连忙眯起眼睛看去,随后同样皱紧眉头说道:
“不错,绝对是那个该死的老头,没想到他真的亲自出席这场宴会了。哼,估计是听到孙子的噩耗坐不住了吧。”
劳伦斯也赞同舒瓦瑟尔公爵的看法,毕竟黎塞留公爵已经七十四岁了,正常情况下是肯定不会出席这样普通的宴会的。
不过这也意味着黎塞留公爵必然是冲着劳伦斯而来的,那么他的手里恐怕已经了对付劳伦斯与舒瓦瑟尔公爵的办法。
“等等他旁边那个人”
舒瓦瑟尔公爵在确定了黎塞留公爵的身份之后也没有立刻移开视线,而是紧紧注视着黎塞留公爵身旁的那人,低声说道:
“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贝图拉男爵。”
“贝图拉男爵?”劳伦斯觉得在舒瓦瑟尔公爵身边听到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
舒瓦瑟尔公爵点头补充道:
“是个英国老,也是英格兰驻法特使,我本来和他关系还不错,但是因为你在科西嘉的那些事和他闹得有些僵。”
劳伦斯有些意外地看向黎塞留公爵,虽然一个公爵在凡尔赛宫和英格兰大使并肩行走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这一幕还是让劳伦斯起了几分疑心。
舒瓦瑟尔公爵显然也是如此认为的,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子,沉声说道: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这可有些耐人寻味了,他们这样子应该是从同一辆马车下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更早就在一起了,嗯”
“黎塞留公爵和贝图拉男爵私交如何?”劳伦斯在脑中飞速分析着,同时提问道。
“私交?英国人和法国人可很难有什么私交,如果说我和黎塞留公爵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我们都讨厌英国人。”
舒瓦瑟尔公爵摊手说道。
劳伦斯也赞同地说道:
“这也是科西嘉人和法国人的共同点。话说回来,也就是说他们在一起很可能是政务上的关系了?”
“政务”
舒瓦瑟尔公爵沉吟片刻之后摇头说道:
“黎塞留公爵虽然在四年前被高等法院恢复了职务,但他根本没什么权力,也就是挂着个法国元帅的名号而已,他的地位基本体现在他的影响力上。”
劳伦斯和舒瓦瑟尔公爵对视一眼,两人都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说舒瓦瑟尔公爵和英格兰大使有着不错的关系,那是因为舒瓦瑟尔公爵操持着法国的对外政策,那么黎塞留公爵这样既无私交又无政务往来地和英格兰大使走在一起,那确实有些可疑了。
两人于是和黎塞留公爵保持着一段距离,跟踪在他们身后走了好一会儿。
好在凡尔赛宫里今天还算是热闹拥挤,两人的跟踪并没有被察觉。
最终,在劳伦斯与舒瓦瑟尔公爵的注视下,黎塞留公爵和贝图拉男爵结伴走入了位于凡尔赛宫东翼的皇家歌剧院。
两人见状便也放弃了继续跟下去,在剧院的环境里还是很容易被他们所察觉的,而且黎塞留公爵与舒瓦瑟尔公爵一样在皇家歌剧院里也有自己的单独包厢。
“你怎么看,波拿巴总督。”
舒瓦瑟尔公爵与劳伦斯站在皇家歌剧院门前,倚靠着墙壁小声交谈着:
“在这种情况下能把他们两个人牵到一起的,也只有某些共同利益了吧。”
“很有这种可能。”劳伦斯点头肯定道:
“但也说不定他们真的只是碰巧在凡尔赛宫里撞见了,具体是怎么样,我觉得还是要和他们直接接触才能下定论。”
“直接接触?你是说和贝图拉男爵?”
舒瓦瑟尔公爵听罢也是连连点头,很是赞同地说道:
“嘿,那可正好,你在科西嘉处刑合理号舰上的军官的那事迟早要和他谈的,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
说罢,舒瓦瑟尔公爵便随手招来一个过路的佣人,直接吩咐那佣人去通知自己在凡尔赛宫里的部下,令部下等候在皇家歌剧院门口直到贝图拉男爵出来。
“对了,公爵阁下,与英国人私通在法国肯定是重罪吧。”
见舒瓦瑟尔公爵吩咐完之后,劳伦斯忽然问道。
“这是当然了,最高可以认定为叛国的。”
舒瓦瑟尔公爵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问道:
“你能确定黎塞留公爵和英国人私通?”
“不,我不能确定。”
劳伦斯耸肩说道:
“我只是希望在结果上,他真的和英国人私通了。”
舒瓦瑟尔公爵轻笑一声,心领神会地问道:“那么在过程上呢?”
劳伦斯摆头回答道:
“谁在乎过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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