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哭笑不得:“你可知道方才那些可都是我昨天想了一整个晚上的结果,我哪有什么本事一下子就变出这么多东西来?”
清河王苦笑了一下,道:“也对,是我操之过急。”但也不忘补充道:“但是你的脑子实在聪明。”
其实,也不是冯芷榕聪明。而是她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还有比起此世当代人更加丰富的历史与社会经验,自然是能够想得比较多。
冯芷榕想着今日的进度到这里已经是一个颇大的进展,若再继续往前推的话便都真的是纯属猜测、而没有太多书中记载的信息作为推测依据,便道:“靖王这些天忙碌、都没能来,今天我们写下的这些就劳烦你送交给靖王,让他琢磨我们的推测才好。”
清河王颔首道:“这是自然,虽然这些年陛下看起来也是不过问这件事情了,但实际上我们都能猜到他是交由我那堂兄不断暗访。”
冯芷榕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他知晓的东西或许也会比我们多,希望这次的推论多少有些用处。”
清河王道:“虽则我至今未曾正式接触北方军务,但偶尔仍会帮助堂兄翻译军机、也因此得知不少确凿的情报……却是想来今日推论也是新的发现,往后若能有更多斩获便再好不过。”
看着如此乐观的清河王,冯芷榕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但愿这不是在做白工。”
清河王一愣,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其实冯芷榕这言里话外总共有两个意思。
第一,清河王虽然比起冯芷榕而言晓得更多、但究竟不是全盘,而靖王很有可能早就晓得,而无论这样的推论是否已被证实、这当下究竟还没能有任何进展──简单地来说便是今日的推论不过是重复一次靖王的推测、这才是做了白工。
然而另外一个意思──
冯芷榕凝眉道:“我却不想灭自己人的威风,但若是我们推测的方向是错误的,可该怎么办?”
清河王听了一愣,也跟着皱起眉来:“你说的意思是,打从自阿庇力起的推测都是错误的,于是便离真相越来越远?”
冯芷榕想了想,又是在桌面重新铺了一张白纸,在拿起笔蘸了点墨画出了一个大大的、由左往右的箭头符号,接着以那个箭头为骨干画出时间轴、迅速地以行楷在上头点缀了方才一席讨论当中所提及的时间点。
清河王自是没看过这样的画法,心里也暗暗称奇,但依然闭紧了嘴巴等待冯芷榕将所有的重点段落全给填上。
冯芷榕全都写完后便将笔给搁下,这才用手指着尚未干涸的墨迹道:“也许打从一开始便是错的,也许从中间推测也出错了。”
清河王皱起眉道:“若是如你说的这般,可是得从头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