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难不倒郑南,郑南以视察生产车间的名义去无线电厂,再询问光刻机的生产效率,最后以增加生产效率为名义旁敲侧击询问,比如增加一台光刻机之类的。
“不是我不肯告诉郑厂长,也不是我舍不得钱,而是现在真的已经买不到了。”
陈周义告诉郑南,虽然光刻机是通过局里购买的,但后续的保养维护依然需要跟原厂家沟通,可那个厂子关于光刻机的生产单元早就关闭了。
“我们无线电厂这台光刻机是他们生产的最后一批产品。”陈周义说。
这个答案出乎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初光刻机都是不计代价不计成本生生拿资源堆出来的,虽然在那个年代可以弄出来,但本质上违反了商业规律,因此随着时代的发展,没有不计代价的投入,企业为了经营考虑,关停下马也实属正常。
郑南感觉非常可惜,不过这时陈周义又给郑南提出另一点。
“如果郑厂长接下来还要使用光刻机生产高端芯片的话,我可以把光刻机这个生产单元拿出来跟郑厂长合伙经营。”陈周义说。
郑南对此感觉相当惊讶,但听了陈周义的解释才知道光刻机的维护和保养成本相当高昂,如果放在那里就是纯亏钱的。
“实不相瞒,如果不是郑厂长这次的代工需求,恐怕这台光刻机今年内我就会想办法卖掉了。”陈周义直言道。
郑南听完沉默片刻,然后笑道:“我知道这里面有坑,但我决定踩了,光刻机可是个好东西,是我们父辈们汗水和智慧的结晶,随便处理显得我们太不孝了。而且未来如果没有光刻机,那会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陈周义听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南。
“不愧是郑厂长,高瞻远瞩!”陈周义由衷的说。
郑南随后很快跟陈周义达成了合作协议,将无线电厂的光刻生产车间整个分割出来,作为他们合作管理的单元。
郑南的江夏电子厂承担65%的维护和保养费用,同时江夏电子厂获得光刻机的优先使用权,也就是指只要江夏电子厂有需要,无线电厂的光刻车间必须停下一切生产内容,优先为江夏电子厂提供生产。
这种合作模式从经济账上来算无疑是亏大了的,甚至整个江夏各个电子厂事后知道都笑话郑南被陈周义忽悠当了冤大头,但只有被光刻机卡过一次脖子的郑南知道,能掌握一台光刻机,哪怕是远古型号的65改进型接触式光刻机,都是很重要的。
于是在达成合作后,郑南也第一时间把周敏德和李兴安排过去,不藏着掖着,就是去熟悉光刻机的操作,以及熟悉光刻机的构造,为将来自研光刻机做打算。
除了光刻机合作,郑南也没忘VCD的其他生产要素,相比芯片需要专门生产,其他诸如机械转盘和激光读取器还有塑料外壳这些,就都很容易订购到。
因此当无线电厂的第一批芯片生产出来,马上就能运到江夏电子厂组装成VCD成品。
站在仓库里,看着那一台台密封保存的VCD,郑南心潮澎湃,因为这就是江夏电子厂走出江夏的法宝。
只是这时的郑南还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