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萌伏在他的肩头,不停道歉,紧咬着牙关,眼泪也不争气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江凝轻轻帮她顺着后背,安慰道:
“怎么和你说的,你要是不开心,我就不是‘他’,哭哭啼啼的,还真是……”
“闭嘴……”
苏萌带着哭腔,不准他再开口。他越说,自己越是心疼。
自从父母离世后,苏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这样挂在心间。而江凝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
“眼泪就算了,难道要把鼻涕也擦我身上?衣服很贵的,你都卖给我几次了,还算得清吗?”
苏萌不听,停止哭,更不撒手,还顺势低下头,故意将鼻涕抹他衣服上。
“小老师,你过分了啊!”
江凝对着苏萌腰间就一阵痒痒挠,苏萌身子一缩,整个人从他肩上退下。
见苏萌双眼通红,嘟囔着嘴,像个小孩子一般,眼泪还挂在脸上,惹得人心疼。
江凝将她眼角的泪擦去,数落的语气,带着宠溺,又带着埋怨。
“都说了我不是,还哭?你这是为别人掉眼泪,也不怕我吃醋?”
“你是亚洲醋王吗?连自己的醋都吃,也不怕自己把自己给酸死!”
“怕。所以,为了以后我能多活几年,你可得在我身边呆呆好,少让我吃些醋,我怕酸死。”
苏萌笑了,笑得真切,笑得肆无忌惮。
以往总觉得自己命途多舛,现在想来,自己也是被命运眷顾的人。那个在意自己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从没发现。
苏萌一鼓作气,坐起身来,信誓旦旦地和江凝说道:
“我决定了!我要考京平美院!”
“好,我陪你一起考。”
苏萌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陪我一起考什么?你不是早就大学毕业了吗?”
“学士学位有了,还可以考硕士,还能考博士。你要是想学,想考,我就陪你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腻的味道,江凝本想借势吻上去,却被苏萌的惊奇脑回路打败。
“嗯?你什么意思?总想着压我一头吗?我读大学你读研?我读研你是不是就读博?”
“你是这样理解的?”
“难道不是这样理解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单纯地想陪你,陪你一起上学,陪你一起工作,陪你一起变老?”
不得不说,这一波糖衣炮弹下来,打得苏萌直发懵。
若不是自己最后还有一丝理智,已彻底在他的温柔乡里沦陷。
虽说江凝是自己多年前错失的那个“他”,但这六年里,他似乎过得也很是滋润,尤其是那樊如萱。
可说到底,樊如萱的父亲怎么也是将江凝解救出来的人,若是自己在这时候让江凝断了和樊家的联系,也是不可能的。
恩将仇报这事,苏萌不能做,也做不来。
既然如此,什么兔子挂件,什么暗格里的“萱”字,通通都丢进苏萌心里的垃圾桶,不去想,就不会介意了。
“有关于我伯父的事情,牵扯到你,是不是很难解决?”
“这种时候提这件事,会不会有些扫兴?应该有其他事情,更值得我们去探讨的。”
苏萌小脸一红,倒不是她自己刻意要胡思乱想,只是她原本就对某人的身子垂涎欲滴,再加上此情此景,两人共处一床,互相依偎,某人这么一提,自然是惹得她小脸通红。
话虽说得不明不白,但怎么着也会引得局中人胡思乱想。
“我和你说正经的事!”
江凝故作疑惑,反问:
“我有说什么不正经的事吗?”
“除了我伯父和你的事,其他都是不正经的事!”
苏萌回答的决绝,像在宣判召令一般,不容得江凝反驳。
“你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指的,不过是让你背那五篇完形填空给我听听而已。”
江凝笑得奸诈,似乎等得就是苏萌手足无措这一刻。
好嘛,跟自己玩这一套!
苏萌顺势下了床,来到桌边,翻来试卷,戴上耳机,一本正经地复习那五篇完形填空。
那五篇完形填空,早就被苏萌背得滚瓜烂熟,但现在,怎么着也不能让江凝占了便宜!今儿,就赖在桌边,非等到江凝认错不可!
江凝凑上前,见那完形填空上笔记做的满满,试卷折角处都是印记,想来苏萌还真将这完形填空认真背诵了。
他随意地将下巴磕在苏萌肩膀,褪下她的耳机,在她耳边轻声低喃:
“老婆……我错了~”
苏萌不理,继续戴上耳机背题。
江凝见状,再次发动攻击:
“这笔记做了这么多,难不成还不会背?唉,以前说你小还生气,你看怎么着,这五篇完形填空都装不进你的小脑袋!”
“江凝!”
苏萌气得从椅子上蹦起,江凝立刻将她横抱起。
“这是被我抱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