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乔阿姨和乔雪整理清扫完乔飞的房间,已经时至中午了。
乔阿姨很快做好了午饭,大家一起吃过之后,就都去午休了,唯独我突然心血来潮,又想要把自己的家里也整理清扫一遍。
我首先从客厅和厨房开始打扫,接下来是爸爸妈妈和姐姐的房间,最后是我自己的房间。
在整理清扫自己的房间时,无意间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陈旧的信封。
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着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
看了看陈旧的信封,又看了看生锈的钥匙,心想:这把钥匙被装在信封里,信封又被放在柜子里,看来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不过这到底是哪里的钥匙呢?为什么会放在我房间的柜子里呢?
怀着疑惑而又好奇的心情,用那把钥匙尝试着开了家里的几把锁,结果都打不开。
不想轻易放弃的我又拿着那把钥匙走到了家门口,往大门的锁孔里插去,结果竟然插不进去。
疑惑地将那把钥匙放在眼前端详着,又向院子里环视了一圈,想看看是不是其他人家门上的锁。
最终,我将目光定格在了院南东侧那间屋子,也就是一直紧锁着屋门的夏默家。
再次拿起那把钥匙仔细看了看,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当初惠阿姨在去偏远山区前将她家的钥匙留在我这里时的情景:
那是2013年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夏默已经离世两个多月了。
由于临近开学,我即将去县城读高中,因此爸爸在帮我整理着住校所需的物品,而妈妈和姐姐则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
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因为我们都还沉浸在夏默离世的悲伤中没有走出来。
正在这时,惠阿姨突然背着包来到了我家里。
“洛大哥,忙着呢?”她缓缓走到我爸爸身边,笑着打了声招呼。
爸爸听到后,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她:“哦,小羽马上要去县城读高中了,我帮他收拾一下东西。”
在一旁叠衣服的我闻声也立即抬起了头,愣愣地叫了声:“惠阿姨。”
她对我笑了笑说:“小羽,真好啊!要去县城读高中了。”
她笑得很真诚,一点儿也不勉强,但是看着总让人觉得心里难过。
这时,妈妈和姐姐也发现惠阿姨来了,于是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姐姐低声叫道:“惠阿姨。”
“哎!”惠阿姨笑着应了声。
“夏……”妈妈刚准备像以前那样称呼惠阿姨为“夏默妈”,却又意识到夏默才在两个多月前离世了,惠阿姨肯定还没有从失去女儿的悲痛中走出来,因此及时止住了,没有叫出那声“夏默妈”,而是笑着招呼道:“来了?坐吧!”
惠阿姨看着我妈妈,摆手笑道:“不用了,白大姐,我是来跟你们辞行的。”
“辞行?”我们疑惑地看向她。
“我……被调走了。”
“调走了?调去哪里了?”妈妈惊疑地问她。
“一个偏远的山区。”
“为什么要把你调去偏远山区啊?”妈妈有些难以接受。
惠阿姨看着我们,笑了笑说:“我自己跟上级申请的。”
“啊?”妈妈感到非常不解:“你为什么要主动跟上级申请把自己调去偏远山区啊?”
“我……”惠阿姨顿了顿说:“我想……我得让自己接受更大的挑战,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这样才不会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她一边说着,一边难受地低下了头。
听完她的回答,我们都不禁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惠阿姨抬起头说:“那地方离咱们这儿挺远的,估计近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妈妈不舍地看着她:“真的要去吗?”
她点了点头说:“真的要去。”
“唉!”妈妈听后十分伤心。
惠阿姨走到她身边,安慰道:“白大姐,没事儿,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嗯。”妈妈难受地冲惠阿姨点了点头。
惠阿姨从包里取出一盒鲜花饼递给妈妈,笑着说:“这是我自己做的鲜花饼,想在临走之前送给你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