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忧展开方才去拿的披风替叶思漓披上,捏了捏叶思漓的脸,柔声哄道:
“好了,方才见你那般维护我,我便完完全全不生气了。”
叶思漓替顾离忧委屈道:“阿忧,人善被人欺,你本就是裕公府的大公子,往后倘若再有人欺负你,你便拿裕公府去唬他。”
穆九风“噗嗤”地笑出了声,“欺负?谁敢欺负他啊?”
顾离忧给了穆九风一记冷眼,穆九风瞬间收了笑容。
“阿漓放心,往后都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叶思漓点了点头。
因着梁彩彩闹出的这等事,今日的宴席众人都食之乏味,反倒是叶思漓连着吃了好几碗的腊八粥。
“思漓,他做的腊八粥有这么好吃吗?值得你吃了好几碗。”
穆九风看着面前的腊八粥,按耐住自己欲伸出的手。
见状,周子瑀笑道:
“九风公子不妨尝尝?”
“谁稀罕。”穆九风别开了头。
叶思漓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我向来只知子瑀的文采斐然,竟不知子瑀的厨艺也堪称一绝。”
“郡主谬赞,光是这腊八粥我便学了许久,别的也是不会了。”
周子瑀诚实地说道。
“那也是厉害的,有些人哪怕师傅倾尽所能,也未必能学到一二。”
叶思漓用手肘碰了碰穆九风,“九风,你当真不尝尝?这可是子瑀特意做了端来的。不是我自夸,莫看这宴席人多,能吃上子瑀亲手熬制的腊八粥的人,恐怕也就是我们几人了。”
“自然。”周子瑀浅浅一笑,他的一瞥一笑像极了书本中翩翩润如玉的少年郎。
穆九风正欲拒绝,叶思漓顺手拿起穆九风的勺子舀了半勺腊八粥塞进他的嘴里。
“如何?”叶思漓期待地等待着穆九风的评价,比她更紧张的自然是做这腊八粥之人。
周子瑀小心注视着穆九风的反应,直到在穆九风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神情,周子瑀才松了一口气。
叶思漓知晓穆九风是个爱面子的人,便顺势铺好梯子让他下。
“天色寒凉,你赶紧把粥吃了,免得冷了浪费。”
叶思漓将腊八粥端起递给了穆九风。
穆九风勉强接受,“本公子不愿浪费食物。”
次日,叶思漓是被院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
“暮春涣夏,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叶思漓烦躁地坐起身子,嘟囔道。
暮春涣夏听到她醒了,连忙冲刺进屋。
“郡主,出事了。”暮春急忙说道。
“何事?”
“梁彩彩昨夜遇刺了。”
“谁?”叶思漓以为自己幻听了。
“刑部尚书梁海之女梁彩彩。”涣夏补充道。
“她怎么了?”叶思漓瞬间精神了,坐直了身子。
“昨日周府宴会结束后,她便回了梁府,谁知竟在夜里遇刺了。”暮春细细说道。
叶思漓立马翻开被子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何时入殓?”
“虽说我与她发生了不愉快,但死者为大,入殓之日我应当去祭拜。”
暮春和涣夏两人面面相觑,而后疑惑地瞧着叶思漓,道:
“梁小姐只是遇刺受了些惊吓,并未过世。”
“……”叶思漓正急忙忙穿衣裳的手顿住,“只是受了惊吓?那你们慌慌张张的作甚?”
暮春突然愤愤然,“梁小姐昨夜遇刺,现在外面都说……都说……”
“都说是我干的?”叶思漓反应过来,又慢吞吞地移上了床。
“是,那些人信口雌黄,竟敢污蔑郡主。”暮春打抱不平道。
叶思漓伸了个懒腰。昨日她当着众人的面和梁彩彩发生了矛盾,昨夜梁彩彩便遇刺受了惊吓,他们怀疑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哪个混账东西竟把主意打到她叶思漓的身上来?
“郡主,您这是干什么?”
暮春瞧着自家郡主又躺了下去,不解问道:“您不出去解释,仍由他们污蔑您吗?”
叶思漓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打着哈欠道:“解释又有何用?事已至此,他们的嘴我是堵不上了。”
“况且,梁彩彩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梁府之人就不能拿我怎么着,真正的凶手他们自然会查。”
暮春想了想,觉得自家郡主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