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彩,你告诉太姑婆,我是在什么时候离世的?是不是没有几天了?」
云悦彩听她这么问,身体僵了僵,但到底没有否认,微微地点了点头。
「唉!」云采君让云悦彩坐下,自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小悦彩,太姑婆确实曾经有个仙缘,但是,那个功法太姑婆本就是不问自取。
刚刚得到这样的功法,我自然是欣喜若狂,也曾经想将它教授与我的父兄家人。
然而我的父亲,对我说「不问自取非君子所为」,他勒令家中除了我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修习此功法。」
云采君仿佛在回忆云思远的谆谆教诲,她的语速很慢很慢。
「如云家坞这样的规模的家族,这世间不知凡几,本也没什么。而且,在这南惠府,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碍不到那些人。但是谁让云家有让天下人都觊觎的长寿功呢?」
说了这些话之后,云采君陷入长长的沉默。
就在云悦彩考虑要不要喊一声的时候,太姑婆终于转身开口。
「小悦彩,你去把族长叫过来,就说我有事跟他说。你也一同过来,别怕!」云采君又叮嘱了云悦彩一句。
「是,太姑婆!」
云悦彩双眸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她觉得自己的太姑婆一定是有解决的方法了。这不,要找族长商量呢。
云悦彩来时的忐忑害怕,在太姑婆的一句「别怕!」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欢快地福了福,便蹦跳着要去找族长了。
云采君看着小姑娘欢快的背影,她目露忧色。
回来桌边坐下,右手在桌子上「咔哒,咔哒」无意识地敲着,考虑着应该如何让云家避开这次的灭族之灾。
「所以,你想怎么办呢?」司徒瑜慢慢显出自己的身形,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云采君的眼前。
云采君身体紧绷,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
疑惑渐生,她觉得这个看着就很年轻的黑衣女子好生熟悉,仿佛自己的灵魂深处就有这样一个形象存在过。
「您……是……」
云采君并不觉得这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就凭她的凭空出现后没有任何不好的举动,还有自己感觉到的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她就觉得这黑衣女子是可信的。
「好久不见了,云采君。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曾经共用过一个身体。」
司徒瑜对着云采君的身体比了一个高度,大概就是十二三岁女孩的身高。
被她这样提醒,云采君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吗?这人就是,就是自己少女时期的仙缘?
「仙子,真的是您吗?」
不怪云采君的失态,司徒瑜就是她少女时期的神,不,是她永远的神。
仙子不但给了自己第二次的生命,还为她将自己的家人一个不落地带出了死亡之路。
离开后,又给自己留下了那么多有形无形的财富,因为这些自己的家族能够迅速地崛起。
云采君特别的开心,没有想到在自己生命的尽头,还可以真实地看到自己的恩人。
「仙子,您是来带我走的吗?也是,我都偷生这么多年了。仙子,您能再给我一段时间吗?就半个月,不,不,七天就可以,我安排好我的后事,马上就随您走。」
「哦!你要怎么安排?你的曾曾曾孙女所说的话,还记得吧。现在你们最缺的是时间,还有舍弃一切的魄力。」
「仙子,如今我们云家除了化整为零,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云采君调整好心态,此
时她的心思又重新回到这些糟心事上,略带愁容仿佛在考虑该怎么措辞,半响才道。
「仙子,虽然我那个孙女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我的大限也就是这几天了。
我倒是不怕死,只是这些晚辈因为我的老而不死要受此大劫,我实在是愧疚。
若是知道因为长寿也会给家族带来灾祸,那我一定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
再不济也可以离得远远的,与云家断绝了联系,那也好过现在的进退两难。」
「云采君,长寿不是错,这跟美貌不是错是一个道理。」
司徒瑜觉得用现代的一个词形容那些人就很贴切——仇富,云采君被他们仇「富」了。
「呵呵呵……谢谢仙子的开解。」
云采君心中好受些,但是哪怕自己可以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所以她依旧愁眉不展。
突然又想到这位仙子,来这里一次可不容易,难道自己的哪位晚辈也做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所以才把仙子给召唤过来了?
「仙子,您……」她本来想问您这次是应谁的愿望而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司徒瑜笑看着云采君。
「你很敏锐,这两天你好好安排你的事情吧,过几天你就要寿终正寝了。
你这一生行善无数,得了不少功德,会投个好胎的。
你走了以后不用牵挂云家的事情。
我答应你,我会护着【云家坞】十年,给云家一个喘息并改变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