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他原地踱了几步,脸上浮起焦灼的神色:“梁兄,月姑娘,恕我今日不能奉陪了!”
说罢匆匆拱手作别,抬脚就走。
梁铉忙起身追上去,在门外拉住了他:“祝兄如此行事,便是不把梁某当朋友了!你我相交日久,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祝元吉被他拽着衣袖走脱不得,急得连连跺脚,最终还是只能无奈妥协:“梁兄,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相劝,你……你这是要惹祸上身啊!”
“此话怎讲?”梁铉皱眉,不解。
祝元吉终于挣脱了他的手,退后两步靠在墙上,叹道:“犯官家眷,那都是官府登记在册,永不许脱籍的,如今你把她带了出来,岂不是明着跟朝廷过不去?”
这时虚掩的镂花木门摇晃了一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梁铉侧过头瞥了一眼,没有开口。
祝元吉看看他的脸色,又叹了一声:“我知你此时必定不爱听这样的话。名花解语,两情浓时自然难舍难分,只是你多少也该想想家人、想想前程……”
“祝兄这经验之谈吗?”梁铉看着他问。
屋内萧雁回一只眼睛贴在门缝上,悄悄向外窥探。看见一角衣袖拂过,她即刻伸出小手指给他勾住了,轻轻向内扯了一扯。
待梁铉回过头来,她又慌里慌张地向他摆手,挤眉弄眼,示意不要被对面发现。
梁铉顺她心意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道:“一只鬼鬼祟祟的小耗子而已,我不认为朝廷会把她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