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岑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
他和女伴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幽默风趣,妙语连珠。
通常情况下,他都能逗的女伴眉开眼笑,花枝乱颤,可偏偏今日在丁晓晗这里失了利。他使出浑身解数,可对方似乎依然心不在焉。
他哪里知道,简知言一走,丁晓晗的心思也跟着飘走了,压根儿没有认真听他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
反而觉得,眼前这只花孔雀,聒噪的很。
简知言带着宋禾婉四处转了转,宋禾婉第一回亲眼见到豪门宅邸的奢华,忍不住想——从前只觉得女生要有自己的事业,此刻更是觉得要更拼搏些才好,何时自己也能购置这样一个「家」?
半晌,看看时间,生日宴会就要开始,两个人便回到了宴会大厅。
丁晓晗听着李淮岑像只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脑仁儿都开始犯疼。终于看到二人的身影,像得到救星一般,眼睛终于亮了起来,重新恢复了炯炯有神的状态。
可李淮岑这是头一回和女生搭讪失败,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他的人生观都有些要「坍塌」了。
他难道不帅气吗?
他难道不风趣吗?
是今天讲的笑话不吸引人吗?不应该吧……?
丁晓晗小跑两步朝简知言跑了过去,用拳头轻轻在他右肩上推了一下,「知言,你们去哪里了?还是不是朋友了?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怪无聊的。」
简知言面无表情,没有反应。倒是宋禾婉笑了笑,开口说:「第一次来这里,知言就带我四处转了转。」
丁晓晗听完表现出十分惊讶的模样,「禾婉,原来你是第一次来呀?我都来过这里好几次了,没记住路的话,下次我带你转吧。」
呃?这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丁晓晗又上前做了伸手的动作:「知言,你嘴角有东西诶?要我帮你擦一下嘛?」
简知言侧过身子,闪躲了过去。
而宋禾婉顺着丁晓晗的话朝简知言的俊脸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看到他的嘴角有一个小小的奶油点。
许是刚刚吃小蛋糕时蹭上的,痕迹太小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简知言躲避的动作令丁晓晗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她讪讪放在手臂,神色似乎也黯了黯,垂下头小声说道:「哦哦,都是我不好,我以为禾婉不会介意这些的。」
宋禾婉:???
宋禾婉:勿ce,我什么也没说。
宋禾婉:她今天这副茶里茶气的样子是跟谁学的?放在旁的什么娇滴滴的软妹身上还好,她这样……好违和啊!
她甚至感觉丁晓晗这样有些好笑,就好像鲁智深突然拿起了锄头和帕子,要为落红葬花,要为魂消香断而落泪。
简知言瞥了丁晓晗一眼,皱了皱眉,而后淡淡说道:「她确实不会介意这些,是我介意。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禾婉你帮我擦一下吧。」
宋禾婉无奈的看了二人一眼,拿出纸巾掐着一小角将简知言嘴角的奶油抹了去。
简知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宋禾婉白皙水嫩的小脸,喜滋滋的。
丁晓晗见状更加胸闷气短。
又过了一会儿,丁晓晗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宋禾婉,附耳低声对她说:「走着瞧,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还没等宋禾婉做任何反应,丁晓晗便转身离开,径直走向了正在与人交谈着的简知言父亲。
丁晓晗是丁家的独女,从小是家里娇养着的,向来骄傲惯了,从来不会看人眼色,亦是不分场合随心所欲的说话做事,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
因此,她
的眼中自动就忽略了一旁正在与简父有要事相商的李老板。
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用有些撒娇的语气对简父软糯糯的说道:「简伯父,我给您弹一曲钢琴曲吧,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简父虽说被丁晓晗打断谈话心头有些不悦,但简家毕竟与丁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丁晓晗又是小辈,犯不着和她有什么摩擦。
因此,简知言的父亲在明面上没有露出半点不悦,而是和蔼地冲丁晓晗笑了笑。
随后,他满脸歉意的看向李老板,示意两人之后再继续商谈。「李老板,您看,这实在不好意思,小辈的心意实在是盛情难却啊,呵呵!」
简父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刚刚聊的想法我可是十分感兴趣,我们之后约个时间单独聊聊?」
李老板被无端打断了谈话自然也是十分不悦的,但他一个长辈也不会和小辈太过一般见识。
况且,简老板如此一说便是有了合作的意向,此行目的已算达到。
于是,他笑着打趣说道:「这些小辈,也算是有心了,可真羡慕你呀!我这老骨头也跟着你听曲子沾沾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