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毅德提起紫砂壶正为茶杯续水,听到那个名字,紫砂壶从指尖滑落,“砰——”摔到桌上。
夏雪连忙上前把桌子收拾干净,把脏东西拿回后厨。
纪梵音唇边勾起一丝淡然的笑意:
“往记忆深处再探索探索,兴许包盟主能勾起些许有关这对儿小姐妹的记忆。”
包毅德心口突然疼得厉害,他大手颤抖的按压胸膛,目光狰狞的看向对面:
“……你到底……”
纪梵音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她清楚,他此刻的强悍发狠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你家夫人遇袭那次,刺杀她的正是夏秋。夏秋是个很了不起的姑娘,只可惜,到死她都没能帮她的恩人报仇。我依稀记得,她对着你家夫人哭喊着‘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人豁了命保护,我也可以豁出命,为什么却不能保护她’。”
包毅德猛地伸手捂住嘴,一阵狂咳,没一会儿,纪梵音看到有殷红的血水渗过他的指缝滴落。
包毅德压在心里的心结,时隔整整十五年后,看似有了解开的途径,可紧接着赫然浮现在眼前的,是更残忍、更残酷、更无法接受的真相。
郑弘岩事前是知晓纪妙竹的死另有蹊跷,可当真相浮出水面后,饶是他也难以接受。
更何况是包毅德。
一直以来,他都怨纪妙竹残忍不等他回来,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和纪妙竹吵架。
倘若那天他追上去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在她的身上。
这些念头似亡灵在耳边碎碎念,他面目一点点变得扭曲,眼睛猩红。
看到这里,纪梵音无奈的叹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点住他的穴道,输了一缕真气,为他护住心脉。
那时,遭逢巨变,失去清白,纪妙竹一个人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是以什么心情回去的呢?
大约是……终于觉得安全了吧?
然而,纪老夫人没像以往那样,在她害怕的时候,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只是噩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