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识我？她记得我？易白矾一瞬间惊诧的表情出现在面具之下，对上她也有些许意外的眼神。
放大的瞳孔落在云梦影的琥珀色的眼睛里。
“你认识我？”易白矾原本以为戴着面具，不担心被认出来。
她为什么会是这副语气？
相较于易白矾的复杂情绪，云梦影的想法就简单得多。
好奇。
“嗯？你认识我吗？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忽然间出现拉着我跳舞？因为我不能拒绝第三个人？”云梦影的声音很轻。
两个人靠的很近，易白矾拉住她的时候，她因为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所以，她的呼吸就喷在他前胸，微微扬起的下巴，红唇轻启。
声音轻的只有两个人听得到。
“对，你若是拒绝了第三个，榕溪不会生气，但是客人会生气。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虽然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会被第七区抓走？”易白矾没忍住好奇，便说了许多。
“第七区抓的不止我一个，你们抓了那么多人还能为什么？”云梦影凉薄的讽刺了一句。
“我不是第七区的客人。”易白矾忽然间就解释了一句。
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梦影瞬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整个人清冷的气质消失，像是邻家小女生一样，温柔可爱，“你现在不是第一区的客人吗？你在说笑话？”
易白矾的表情僵了僵，她在伪装自己。
脚下的舞步没有僵硬，甚至觉得带动云梦影的时候，舞步额外的和谐。
她很温顺，大厅的音乐，跟她的脚步一样的优雅。
腰很细，体温很低，易白矾环着她的手觉得她整个人娇小的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你多大了？”
“快十八了。”
调查资料没错，年纪好小，怕是历年最小的赢家。
身后的客人忽然间碰撞了一下，云梦影下意识就闪躲，反应速度快的易白矾差点没招架住。
抱着人直接转了一圈，放下。
她身体轻的不像话。
“身手真好，可惜，两年之前我竟然没发觉，真是让人意外。”易白矾也没有忘记自己想要打探的事情，“你是哪一区的棋子吗？”
“长官说笑了，我一个流民，哪有做棋子的资格。”云梦影对于易白矾的直接颇为意外。
他什么意思？试探还想要招揽？又或者想要跟第七区合作？
一首曲子不算很长，但是易白矾显然是觉得不够长。
问的问题也多了起来：“两年之前，我们见过，在平民区。”
“我记得，你的属下严刑逼问。”云梦影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易白矾却觉得她是兴师问罪。
“他们都是那样的行事作风，你们……”许是觉得话语不对，易白矾没再说下去。
“长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云梦影忽然就笑了，这人想问的话居然忍住了，没贬低她。
要知道她听过多少羞辱嘲讽，任意鞭挞，但是易白矾居然能忍住，他在顾忌什么？
察觉到他一瞬家的身体僵硬，云梦影又靠近了一点，轻声耳语：“你猜，榕溪会不会允许你带走我？”
不会。
易白矾很肯定，可是，他没有机会说了。
一曲结束，云梦影坚决又干脆的从他怀里挣脱，潇洒的回到了榕溪的身边。
走得轻盈利索，理所当然。
易白矾躲进了人群里。
榕溪颇为意外云梦影的举动，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还是那幅慵懒又亲昵的姿态，“怎么了，不喜欢这里的客人。”
“没有。”云梦影回答的果断，丝毫不犹豫。
呵呵……
“你可真有趣？你知道那是谁吗？”榕溪看了一眼，没有认出来，但是直觉告诉他整个人不是原本应该来的人，被碉堡了。
“不知道，大概都是你的客人。”云梦影倚在一边看着宴会上往来的宾客。
没多久又被拉走，继续跳舞。
有的客人话很多，有的客人话很少。
无一例外都是对她的好奇，比如她是怎么练出来的身手，比如她对云路升的感情，又比如她以后想要做什么。
回答的很随意，跳舞也很随意。
榕溪安排了不少人试探她，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不是真的庆功宴。
这只是做给关注“狩猎游戏”的一般客人的一场戏。
真的“庆功”是在宴会结束之后。
十八层，密不透风，隔音绝佳的的指挥官特别会客室。
比之前的会场还要奢华不少，到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
地毯、挂画、壁灯……
复古天鹅绒的沙发，墨绿的配色，金色镶边。
会客室里的客人不多，落单的也有，各自占据了不同的位置。
十个客人，还有侍者，陪同，下属。
温度很暖，光线也很暖。
环境格外的安静。
低声的交谈，碰杯的轻响，还有交缠的身体，迷乱的呻吟。
有几个客人带着自己的宠物。
所谓宠物，自然也是不见光，没身份，却被统治阶级默认的非上层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