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一点点变快,等到了朱寡妇家的时候,文月城也彻底瘫倒在地上,摇头摆手,气息微弱:“休......休休......休息会儿。”
“哼,文大人可得好好锻炼锻炼了,不然娶了媳妇,这样可不行!”陈八嘴欠道,他完全不管文月城,直接上前敲门,阻挡不及的文月城,只能撑着身子站定,努力维护父母官的尊严。
叩叩~叩叩~~
“有人吗?”陈八连续敲了几下,都没有人来开门,他开口问了问,问完凑耳上前,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到他只能听到文月城的喘息。
随后他和文月城对视一眼,确定道:“没人。”
文月城傻眼了,嫌疑人跑了,他的心坠落了,手下无人的悲催只有他明白。
他吩咐陈八直接踹门进去,然后在周围看了一圈。
朱寡妇家虽然在县城,但是因为丁臣比较穷,也没有长辈亲人,住的屋子不止简陋,还偏僻,这附近只有一家离得还算近,文月城走上前去,轻轻扣响房门。
屋内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时间不算短,门才被打开,文月城见出来的是个高龄老人,他赶忙恭敬作揖,问:“老人家,敢问您今日见到隔壁的人了吗?”
“啥?”老人家晃悠悠将头靠近,带有白色薄膜的眼睛,看着好像没有睁开,文月城偏头朝里看了看,这家除了眼前这位,也没其他人。
他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老人家怔在原地,不知是被突然抬高声音的文月城吓到了,还是在思考他的问题,过了好一会,老人家才反应过来,缓缓说道:“隔壁的人?你说的哪个?”
文月城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大声询问:“就是那个朱寡妇,朱月您知道吗?”索性,附近完全没有人经过,并不影响他的威严。
老人家在他说完后,揪在一起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只是过了许久才慢腾腾回道:“朱月不在吗?”
“别问了,”文月城想了想,随即尝试着询问老人家关于被抓住的男人的消息,未等他问出口,满头大汗的陈八已经搜完朱寡妇家,走到他身边说:“她家就没值钱的东西,柜子里衣服也不见了。”
文月城思忖片刻,朱寡妇收拾了衣服走的,料想她能逃的地方只有渡口。
不过,渡口那边鱼龙混杂,认钱不认人,多年前渡口为了能多赚几笔,除了送货,还顺便利用船只往返的便利,增加了水利送人的内容,为了方便管理,渡口开船时间也进行了调整。
“走,我们去钱家。”
两人和老人家告辞后,匆匆向钱家赶去,这时的文月城不敢再放慢步伐,忽视掉身体的不适感,向着钱家近乎一路小跑。
陈八不认识路,只能跟随在他的身后,他看着文月城着急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这案子我听说过,若是朱寡妇要跑,也该往渡口去,你去钱家干什么?”
文月城没有给出回应,他自顾自的朝着钱家拼命跑去,心中盘算着。
距离第一波离开昭沣渡口的船出发,只剩下半个时辰,若是朱寡妇不在钱家,他们还有时间去渡口找人。
文月城不需要问人,他知道盛礼遇袭是在钱家附近,只要到了那里,就能找到钱家。
当文月城循着记忆,到达盛礼受伤倒地的位置时,他发现张伯家墙根的那摊血还在那里,暗红干涸的扒在墙上,藏在地缝中。
血腥凌乱的样子提醒着陈八,需要保护的人还是需要保护,不能因为他当了捕快,就觉得有能力自保了。
他以后一定要寸步不离跟在盛礼身边。
陈八暗自发誓。
“小八,爬进去。”文月城毫不客气指挥到,反正盛礼已经将陈八交给他了,要心安理得的用。
陈八听到后,咬紧牙根,他突然后悔了,实在不敢置信他居然会生出保护盛礼的想法,被丢弃的还不够么?!
他无可奈何,只能对着文月城自我安慰道:“行,我腿长。”说完也不管文月城的反应,直接翻身上了钱家矮墙,轻声轻脚跳到墙内,全程没有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