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理由很难让你相信,不过你也要谅解,我实在是饥不择食。我虽长在这陈国公府,但实则无依无靠,父亲不恋,嫡母不慈,根本没有人想要给我安排我以后的路,我以前想着嫁入皇室,来给自己赚一个锦绣前程。可是天盛气数已尽,不日允洲大军就会攻进盛京,那时我无钱无势,想跑都跑不了,所以啊,我就想如果到时候你找回家人,说不准就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呢。”
陈滔滔一边说一边拭泪,那张小白花的脸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她也不算骗他呀,这也算是事实啊!
常安看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怀疑的语气也变得温柔的几分:
“可是你整日待在这宁汐院,你怎会知道允洲大军就要攻进盛京了呢?”
“你可是忘了,我有一个做威猛大将军的父亲?在他的书房里每日都有人和他汇报边境的战报,允洲正在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就等他日一雪前耻,一举拿下天盛!可是我们天盛打完这场仗之后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从皇室到这些贵族整日沉迷于享乐,置百姓疾苦于不顾,你说长此以往,盛京易主是早晚的事!”
“你父亲竟会和你说这些话?”
陈滔滔看着常安疑惑的表情,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柔柔弱弱的说下去。
“父亲他自然是不会和我说这些话的,不过他为此事日日忧思,当今圣上又对他的进谏不闻不问,父亲自知无法改变现状,曾一个人在月下祷告,倾诉衷肠。恰巧那日我见到了那样的父亲,他可是威猛大将军,那天却那样无可奈何!可见事态已经多么严重了!
我自知只是一女子,拯救不了整个天盛,可是我也不愿让我下半生为它陪葬啊,所以我才想拼死为自己挣一条出路!”
呵!陈滔滔自己说完都为天盛觉得悲哀,她说的是实情,只不过她父亲陈焕现在可没有这样的觉悟,他现在和那些盛京城里贪图安逸荣华的贵族别无二致。他自以为自己打败了允洲,又有常安做他的筹码就可以保天盛高枕无忧?可惜了,整个朝堂竟无一人有一点点的忧患意识,天盛果真必亡!
常安对她的说辞将信将疑,但看她哭的惨样,又不好再追问下去。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拿我当做你的筹码可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毕竟这玉牌可证明不了什么,以后我能不能帮到你都还是两说。”
“你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对吗?”陈滔滔用一双泪眼看着常安。认真的发问。
“自然不会。”
“那就好,即使你以后不能帮我逃出去,但能把我这些日子的忧思倾诉出来也是好的,而且只有我和明月二人为以后出走筹划奔走终是势单力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你也知道,这样的事传出去我可能马上就要人头落地,所以我只能让我极度信任的人知晓!”
“信任?我?”
“对,因为你是没有过去的人,你不是任何人放在我身边的眼线?你明白了吗?”
陈滔滔坚定的目光盯着常安,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除了相信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而且他无法拒绝这样真诚的目光。如果这样的目光也会有假,那只能怨他识人不明!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陈滔滔欣喜万分,果然失去了记忆的常安还是蛮单纯的,如此容易相信别人,那既然已经告诉他了,倒不如直接与他合作,她护他平安,他也应该为她效劳啊!
“你现在好好在众人面前给我演好你受虐小白兔的形象听见没有,宁汐院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为难我呢?”
因为你是陈焕的宿敌,他不会杀你,但也不愿让你好过,而等到他日与允洲谈判,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他替罪的工具罢了。
陈滔滔在心里默默地想,却不敢吐露心声。
“明日午时,李恩会被我召入内院回话,他一定会来后院看你的笑话,你到时候把后院的门打开,就跪在门口,让他看个清楚。”
常安听见这话,想象到那样的场面,不禁握紧的拳头。
陈滔滔看出了他的屈辱与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