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花盈转身后,轻轻伸手擦了下隐蔽的眼泪。
其实钱也入账了,合同也签了,她故意那么说不是想威胁他。
她只是不想自己看起来那样狼狈,让陈之年觉得她傻,傻到人财两空。
本来路花盈一点都不想哭,只是不被喜欢而已啊,在遇见常安前,她也从来没被什么人喜欢过。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两边的路灯照的她影子长长,而她整个人却走在月光和灯光下,熠熠生辉。
陈之年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他看着路花盈走远,一个人回了俱乐部。大爷给他留了门,俱乐部里灯火通明,大家都没走,留下来庆祝。
“来来来,之年过来,好好喝一个。”
他一回来就被热情的拉过去,他难受极了。
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大家现在因为自己,俱乐部的赞助进不了账了。
注定他们中有人会走,而要走的第一个人恐怕就是自己。
陈之年真没那个心思和大家把酒言欢。
推开了递过来的酒,和人说他要回学校。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了?”
大家都有些喝高了,拽起人来少了点分寸。
陈之年本来就心不在焉,被一个身材和自己一样甚至更强壮的运动员一把拽倒。
坐在地上,一声不吭,拽倒他的人看他这个样子难免有些害怕。
和旁边的人讲:“他怎么了,今天好不对劲啊。”
“不知道,不知道。小孩就这样,阴晴不定的。”
说着就把拽陈之年的人拽走,继续唱歌去了。
陈之年看着眼前这些醉眼朦胧的人,深知没有人比自己更清醒了。
没办法,他还是默默起身,找到了人群中的老板,说自己有事要说。
此时路花盈的班长同学正在对着麦听海哭的声音,看见是他,难免奇怪。小声问他:
“不是叫你去见路总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看来老板是什么都知道了。
“我见到她了,就回来了。”
陈之年低声和她说道。
“现在就回来,不早吗?”
她还是很疑惑,为了让他给一个解释,她还是将他带上楼,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向他开口:
“坐下说吧,怎么回事。”
陈之年看向自己旁边的椅子,没坐。
而是直接开口:
“我和她说有些事情,我做不来,所以她就让我走了。不过,她还说,合同她不会签了。”
班长觉得他严肃又倔强的样子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下了。
“哦?这样啊,你是说我们下一年度的赞助拉不到了?这个路总真是太过分了!”
她像模像样的说道,眼看他越来越难过的表情,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见陈之年站得愈发挺直,深吸一口气,然后和她开口:
“我们就真的找不到别的途径去解决危机吗?如果路总是因为我才选择撤资,我可以离开。”
嗯?
走向不对啊,她终于收起了调笑小朋友的心思,认真地说: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她不会轻易毁约的。我了解路花盈这个人,就算不是为了你,她也不会不顾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