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依然冷笑:“当然不敢,只是下官想让吕功阁下想明白。如果宫里的贵人不开口,你这通缉犯的身份是洗不掉的。整个华朝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再者……”
他看着马仲秋:“城皇爷和河神老爷,这可是有私通通缉犯之罪,这天水郡恐怕也同样是待不下去了。”
马仲秋脸色微动,秦秋波一张脸却是早已经黑了下来。
“吕功阁下,您觉得呢?”太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好大的罪名,马某真的是被吓到了!”马仲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手中光芒一闪,代表着城皇的大印瞬间飞到了桉板上。
“两位大人,这是天水郡城皇的印玺,只要两位大人觉得合适,请随时拿走。”
秦秋波脸色苍白,这种情况下,却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太守似乎是没有想到马仲秋竟然也如此直接,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很好!”
“吕功阁下,您给个准信,下官好回去交差。”
吕功笑着道:“城皇爷不是已经给了准信了吗?”
太守脸色阴沉,一甩手,转身就走。黑衣判官狠狠地看了吕功一眼,沉声道:“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他大跨步离开了城皇庙。
两人一离开,秦秋波顿时着急道:“两位何必如此冲动,现在恐怕真的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马仲秋却是仿佛放下了担子一般,长长松了一口气。“乱世神明不如狗。这近半年来,我们殚精竭力,努力维护天水郡的安定,又如何呢?说到底还不是抵不上上面的一句话?”
“天水,是圣上的天水,又不是我们的天水。反正我是真的累了。还不如跟杨建兄弟一样,每天在榕树下乘凉,享受香火呢。”马仲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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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波苦涩道:“杨建兄弟之所以能逍遥快活,不就是因为我们努力挡下所有的灾祸吗?若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这些事又有谁来做?”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真的累了!”马仲秋摆摆手道。
“这可不像你!”吕功故意调笑道。
马仲秋呵呵一声,没再说什么。
吕功却是能够清晰感觉到他心中的苦涩。为了维持天水郡阴司的稳定,他们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可是尽管如此,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变成了别人威胁的筹码。
当善良变成了软肋,味道就全都变了。
“恐怕天水马上就要大乱了。说不定司天监和殿前司会联合动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吕功道。
“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秦秋波担心道。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也无能为力。
“或者,我们先通知一下,看看大家怎么说。最坏的打算,就我们跟吕兄一起跑路吧。”马仲秋认真道。
“通知大家什么?”秦秋波想到了某种可能,惊道。
“秦前辈明知故问啊。”马仲秋却是笑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