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未亮。
贾蔷从平儿屋里出来,神采飞扬。
上半夜在子瑜房中,只是兴许有别的缘故,所以贾蔷动作起来格外势大力猛,到了半段,子瑜已经吃不住。
贾蔷看着她沉沉睡下后,便悄悄来寻平儿。
许是巧合,可卿竟也在。
终是尽兴……
只苦了二人,咬了一宿的小衣中裤……
在甲板上和亲卫们晨练了一个时辰的深蹲、蛙跳后,东方一轮红日才刚刚升起。
回至楼上,姊妹们有的起来了,大部分仍在睡懒觉。
前儿晚上就一宿没好好睡,昨儿一天就是刺激紧张恐惧混合,精神耗费极大,昨晚难得睡一个好觉,自然不会起的太早。
大厅上,只黛玉、宝钗、探春、湘云、宝琴五人在聊天儿。
窗子半开,晨曦照耀进来,河风清凉,让人神清气爽。
见贾蔷上来,黛玉没好气啐道:“受了那样的伤,还下去折腾。”
贾蔷呵呵笑道:“一身精力着实无处安放,龙精虎猛,只能靠打熬身子骨来消耗。不过也难办,越是打熬,气力越足。”
探春、湘云、宝琴几个未经人事,只当笑话来听。
昨儿也不知黛玉怎么开导的,今日探春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精气神,笑道:“蔷哥儿真是天赋异禀,和古之名将相仿,天生神力。可看起来,却又像是文弱书生。古代儒将,莫非都是蔷哥儿这般的?”
黛玉和宝钗两人低头稍许后,再抬起头来,脸上的晕红未散尽。
等黛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宝钗一眼后,宝钗又满面臊红的偏过头去,心中恨不能将贾蔷那张嘴按下去堵死,让他再不能当着众人胡吣!
贾蔷被黛玉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有些心虚,干笑两声后,岔开话题说道:“前面就到津门了,咱们家在津门有不小的家业。你得闲时要了解了解……”
黛玉听闻正事,也不理他那些破事了,奇道:“怎在津门还有好大的家业?”
贾蔷得意笑道:“津门是四轮马车的装载总厂,一年流水都在百万以上!”
黛玉笑道:“那马车工坊有尹家的份子在里面,此事你当去和子瑜姐姐说才是。”
宝琴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来。
贾蔷“啧”的声横她一眼后,唬的她双手掩口,眼睛笑成月牙,赏心悦目,也可爱之极……
不过贾蔷没多看,才十三岁,太小了,他挨着黛玉坐下,也不顾黛玉掩鼻嫌他汗臭,笑呵呵道:“津门的营生虽了得,可却比不过山东的家当,那才是了不得的家业!不止可以赚银子,更能开疆辟土,立不世功,青史留名,千古流芳!这份家当,是你滴!”
黛玉斜眸嗔视之,抿嘴笑道:“你且大吹法螺就是,我们只听听!”
贾蔷正色道:“绝不是吹牛皮!林妹妹也知道,去岁山东大旱,赤地千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还闹出白莲之乱,连孔圣公府都被烧了,是不是?”
黛玉道:“怎么呢?”
其他姊妹们也纷纷看过来。
贾蔷道:“全靠赈济,朝廷就是砸锅卖铁也赈济不过来,要靠百姓自救。可是百姓连地都种不得,吃的也没了,还能怎么自救?所以,我就将扬州的织造作坊,搬迁到了山东,并且大大的扩大了规模。如今在即墨,有上万人在咱家的工坊里纺纱。还有上万人在织布。另外依靠这两座大工坊而活的百姓,也有数万人。一个人上工,赚得的月钱就能满足一户四口之家的基本嚼用,至少饿不死。如此,数万百姓背后,就养活着十数万乃至数十万百姓的生计!这还只是开始,往后会越来越多。林妹妹,你说,咱家这家业,是不是大大的慈悲事?”
黛玉闻言,眼中神采不无骄傲,白了贾蔷一眼,抿嘴笑起。
若贾蔷只赚了多少银子,哪怕几百万上千万两,她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她本身就是身家巨万的豪富姑娘,银子多少对她而言,只是个数字罢。
可贾蔷通过赚银子,能让如此多百姓活命,让无数百姓免于流离失所之苦,她就打心底感到骄傲。
不过也有不信者,湘云将信将疑的看着贾蔷道:“蔷哥哥,当初在二婶婶家时,二婶婶也带着我们纺过纱。可是纺纱织布赚不得多少银子,妇人们做这些活计补贴补贴家用倒可以。指着这个养家糊口,就不易了罢?”
她性子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虽极尊重贾蔷,却也听不得离谱之言。
黛玉等也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贾蔷,想看他如何说。
不过黛玉心中却是相信贾蔷的,因为他还从未骗过她。
即便是曾经的“花言巧语”,也从来没有落空过。
果然,就见贾蔷丝毫不虚,呵呵笑着反问湘云道:“你当初纺纱时,纺纱车上有几个纱锭?”
湘云莫名道:“一台纺纱车上,当然只有一个纱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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