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孕早期,她呕吐不止,任何味道稍微重点的东西,她闻见就会想吐。
即使清淡的东西她也只能吃个几口,可是照顾她的佣人劝到,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为了孩子也不能这么任性,一定要撑着吃下去。
她也很想说,她不是任性,是真的塞也塞不进去。
到最后就是拿盐煮的牛肉,就这么吃,边吃边吐边流眼泪水,这些司行宴都没有看到。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也不知道。
又到了秋天,门口的银杏叶都黄了,纷纷扬扬,潇潇洒洒的铺了一地。
大门先被人推开,随后司行宴高大的身影出现,他边走边解领带,佣人上前双手张开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他的神态略带疲惫,眼神冰冷,一言不发,动作如常,在看见叶秋生后浅浅的勾起一个笑容。
「怎么还没有睡?」
他揽过叶秋生的肩膀,拥着她往卧室去。
凑近了叶秋生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白酒气味,「吃饭了吗?」
「吃过了。」
「外面怎么吃得饱,我再让人给你做点吃的吧。」
叶秋生的手摸到司行宴的脸的时候掌心被烫了下,温度那么高,喝得酒不少吧。
司行宴抱着她往沙发坐下,「不用麻烦了,我累了,休息完了再说吧。」
叶秋生犹疑的放下手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了,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比以前更敏感了。
但是性格要强,一直都有点舍不下脸来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阿宴,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忙?」
「我有什么事。」司行宴避开了她的眼神,站起身来当着她的面脱下西装,换上了套舒适的居家服。
叶秋生还有话没问出口,他就已经进浴室去了,回应她的是响起的流水声。
不一会儿他就用着毛巾擦头从浴室中走出,身后跟着白雾。
「怎么还没有睡?你现在可不能熬夜。」
叶秋生还愣在他洗澡之前坐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
司行宴见她不对劲,上前来将她一把抱起,放在了床上,一只手搁在她后脑上环抱着她,用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在想什么?最近还是很想吐吗?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明天会来看看你。」
其实司行宴这个人,能见着面的时候,对你是真的好,可是人一不在这,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司行宴给她整理头发的手一顿,「司初延想回集团去,最近和他周旋是比较麻烦,你也知道我和司臣齐的关系。」
他的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疲惫,叶秋生看了心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初延他也很无辜,不如到这里就算了吧,你想的话,家族我交给你打理。」
叶秋生拉着他的衣襟出言劝阻到。
她知道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水火不容,势如破竹,可是他已经将司初延逼出国那么久了,又不能让他在外面待一辈子,他迟早得回去的。
但很明显司行宴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把家族给他?不用,他不需要给。
「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别操心这些了,我累了。」
他抱着她躺下,将被子拉起来盖到下颌的位置,随后眼睛变闭了上去,冷着脸的样子,叶秋生一句话也不敢说。
司行宴太有主见,他太有本事。
这就是结婚之前叶秋生很担心的事。
她不再
是那个经历绑架之前的叶秋生,以前的叶秋生,是经历了很多不开心的事,但是都能一一消解,还能笑着和司行宴撒娇。
但是现在她不能了,不知道是唐少安的那些故事的分量太重,还是那次绑架太惊心动魄,让她难以释怀,她眼睁睁的看着很多人在自己眼前倒下。
她转过身背过去睡了,司行宴的手穿过她的后背放在她肚子上,很轻的搭在她身上。
他就是这样的人,在你以为他是无情的时候,他又不经意的表现出一些他的在意。
第二天司行宴先起床,叶秋生也睡不着了,起来帮他挑选上班穿的衣服。
在收起昨天的衣服的时候她不经意间嗅到一股香味,她从怀孕之后就没有用过香水了,这香味是从哪儿来的。
她抱起衣服仔细闻了下,女士香水。
她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应酬是需要有人陪着的,也不知道是谁陪着他应酬的。
昨天晚上的酒味太重,她还没有发现这件事。
司行宴从浴室出来,她淡定的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他,然后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工作应酬应该不少吧,总不能自己去吧。」
司行宴没什么意味的瞥了她一眼,「是,有专业的人。」
叶秋生哦了声没再说话,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