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李滔勉强打量了四周一遍,略微漆黑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虚弱地道。
“我......不是......在斗场吗?”看着周遭虽富丽堂皇的装饰,却全然不是斗场的风格,李滔顿觉茫然与疑惑。
“呵呵呵,年轻人,莫不识得此间处乃善恶裁判之所,阴魂归处?”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啊?什什什......么?这是什么?”李滔被吓了一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桀桀桀......,阴司地府!”那怪声再次传来,忽然两团绿火燃起,将四周映衬地阴森诡异!只见绿火当间,一黑袍人手拿纸笔,正襟危坐!
“你你你......,你是谁?”李滔双眸欲突,冷汗如雨,缩在床脚,惊恐地问道。
“我......不,本官乃十殿阎君之下,手中生死簿,判善者增寿,罚恶者入阴,地府首席判官,阴律司崔府君是也!”那人道。
“判、判、判官?恶人入阴。”李滔哆哆嗦嗦地道,随即猛然挺起身子,双膝跪地,哭爹喊娘地嚷道:“天大的冤枉啊!判官老爷,小的一向遵纪守法,关怀邻里......不对,我家也没邻居呀......啊!是尊老爱幼!对对对,尊老爱幼!打扫公共卫生、替老奶奶挑水、给老爷爷捶背、帮小媳妇儿洗衣、给小相公劈柴、爱刷牙、勤洗澡、早睡早起身体好!修桥铺路常出力、打家劫舍没参与、尤其喜欢替自行车义务补胎......总之,是人见人爱的好后生呀!”
见到李滔这一连串好似相声的表白,那“崔府君”强忍笑意,问道:“自行车?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都是作者安排的!”李滔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是说本官冤枉你了?”“崔府君”有些怒意地道。
“万万不敢呀!小的......只是说......说......”李滔被吓得不敢答话。
“哼!你这贼人,竟敢诬赖本官,还不将罪行如实招来!”
“罪行......罪行......,判官老爷,小的也没犯过啥大错呀!就是小时候偷过隔壁村赵瘸子的梅子,可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呀!那次把周老伯推水里,那就更冤枉了,是杨二狗栽赃我的!还有就是往女厕所里扔炮仗那次,我就是个放风的,我要不给他们放风,柱子哥就揍我......喔喔,还有,那次给老爷爷捶背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好心,我也没成想他身子骨那么脆,一下子就给他肋骨干断了,他也原谅我啦,我真不是故意的,陈瞎子可以作证!”
“陈瞎子?”
“对对对!就是陈瞎子,当时他都看见了!”李滔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天地良心呀!判官老爷,小的万万不敢撒谎呀!”李滔急忙道。
“哼!事已至此,竟还百般狡辩!果真是无可救药。”“崔府君”语气中隐隐有些怒火,随即扬了扬手,道:“本官掌中生死簿,记天下众善、万类诸恶,你所做所为还要本官一一念来不成?”
“我......”李滔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对,那就是缘......呸!冤!
“怎地,是你自己过来看,还是要本官念?”“崔府君”道。
“我......我不识字呀!”李滔欲哭无泪。
也是,如若他识字,便会识得,那崔府君手中的册子上的三个大字——《道德经》!还会如此狼狈?
“既然如此,你便认罪吧,也省去本官许些功夫。”
“别呀!判官老爷,这咋还就定罪了呢?罪名呢?”事已至此,李滔也是认命了,不过他的轴劲也是上来了,总得死个明白吧?
“哼,你的罪行何须具言,本官早已了然于胸,就不用你操心了。”
“话不能这样说,判官老爷,有道是......是......那个什么,是不?对!杀头也得给顿饱饭,总得让我明白自己是个什么罪行不是?”李滔还想再争取一下,说不定能判轻一点呢?
“呃......你这贼人罪行太多,就不必详说了,总之是不会冤枉你的。”“崔府君”道。
“别呀,判官老......”
李滔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崔府君”怒道:“当真是狡诈之徒,事已至此竟还想推延时间,你的小伎俩本官早已看清,不要再挣扎了!李骚!”
“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李骚?老爷!我不是李骚啊!”李滔突然高声道。
“你这贼人......”
“判官老爷,小的真不是李骚,我叫李滔!李滔的李!李滔的滔呀!”不待崔府君说话,李滔赶忙道。
“少来这套!”崔府君道。
“不是呀,大人......您要怎么才信呀!”
“莫非本官拘错了人?”“崔府君”疑惑地道,随即查看了一下“生死簿”,片刻后开口道:“还真有个李滔,怪哉!莫非,你不是李骚?”
“不是!”李滔确信地道!
“你,真滴不骚?”
“不骚!”李滔确定地道!
“喔?当——真?”
“当真!”李滔肯定地道!
“果——然!”
“果然!”李滔坚定地道!
“哇——呀呀呀!这便——如何——是好呀!”“崔府君”似是唱着道。
“那判官老爷,我不是李骚,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李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