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唰——!”
“唰——!”
“唰——!”
......
“白茸齐绽金华胜!”
“琉珠帘水碧璎珞!”
“百香争艳!”
“南红玛瑙掐丝金辟邪!”
“金藕莲花簪!”
“双狮踏火争雄盘!”
“白壁虎兽樽!”
“三束海棠钗!”
......
伴随红绸飘扬,一件件绝世精奇纷纷跃入眼帘!论品种,有首饰之精细美艳、兽塑之狂放雄奇!论工艺,有镂空镶嵌之细腻、錾刻焊接之豪迈!
再加之莺焉那空灵之声报出一个个典雅奇妙名称,霎时间便将众人精神全然吸引台上。那一件件造化之物,纵使见识不凡之辈,也是惊艳不已,甚至忘记了赞叹之声。
“唰!”
众多甲士忽然齐齐改换持械之法,寒光乍起!顿时,一些贪婪的目光被骇得平复下去。
“呵呵,惊扰各位雅兴了,只是此番展会干系重大,各位又都是尊贵之人,这些军士奉命保护各位贵宾周全,自是不敢懈怠,还望各位海涵。”莺焉微微一笑。
闻言,不少人都是舒展笑颜,很是受用。不愧是“三裙钗”之一,生得一张巧嘴,分明就是担心展品有失,却还说什么保护宾客。诚然,此番展会干系重大,难免有不起异心者,众多宾客自是知晓其中道理。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客人都是有身份之人,被人防备难免心生不快,莺焉一席话,既道明了警告之意,却又令人欢喜。
见到众人冷静下来,莺焉莞尔一笑,随即将此次展览拍卖的规则详细道来。原来,为防止展品有失,此次展会并不允许客人近距离观看十二精绝。但十二精绝又多为小件,若是远距离鉴赏只怕难以体会其中精妙。要保证客人均能鉴赏,又要绝对安全,黑江府筹谋许久,终于想出一个两全之法。
此番十二精绝,除去第一件七彩濂珠叠浪臂钏用作噱头暖场,最后一件菡萏水碧单独展示而外,均采用由力士抬辇,客人就席观看的形式。待得客人鉴赏完毕,力士便抬辇轮换,直到客人全部鉴赏完毕。
就在莺焉详述间,早有侍从布置桌椅、点心。这些布置之法极为考究,以框形布置桌椅,呈纵列各九,各安排三十二座。而中央则留下空地,以供展示。如此安排二十区,足可将此处宾客尽数安排。
明了规则,众人纷纷就座。崔倚嘉、黄枫一众人挑了个角落入座,黄枫极为体贴招呼崔倚嘉坐在正中,又命令随从将早已准备好的糕点撤换,换上自己带来的名号糕点,足见其对崔倚嘉的重视。
崔倚嘉虽说心中不喜,但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给了冯鹏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坐在了崔倚嘉身侧。
忙活完,刚欲入座,却发现一个挺翘的娇臀已然坐在自己预留的位置之上,黄枫顿生不快,那眼神恨不得活嚼了冯鹏。不过,黄枫终究不愿在佳人面前失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准备坐到崔倚嘉左侧,然而,早有准备的冯鹏却将其一把拉住,颇为热络地道:“哎呀,黄枫兄,怎劳你为这等小事费神,快快坐下。”
“我......”
黄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冯鹏按在座上,随即滔滔不绝地同黄枫攀谈起来。
“哎呀,这次可真是让黄兄破费了,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黄枫敷衍道,随即便欲起身。
“等哪天黄兄到我哪去,一定好好招待黄兄。”黄枫屁股还没抬起,便被冯鹏勾肩按住,全然不顾黄枫那几乎快要跳出眼眶的眼珠子,拉着黄枫的手,冯鹏好得好似黄枫的莫逆一般。
见摆脱不掉冯鹏这狗皮膏药,黄枫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其旁。过了一会,见冯鹏安静了一些,便伺机同崔倚嘉搭话。
“倚嘉啊,那个......今年二十了吧?”
“小妹虚度光阴十九载。”
“哈哈哈,怪我,哪个......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我定了几间上房,不嫌弃的话就请住下吧,你们落脚的客栈对于你这般身份,委屈了一点。”
“谢兄长美意,只是此地喧嚷,小妹不太习惯。”
“额......那......吃个果子?”
“多谢,只是这几日不宜生冷刺激之物。”
“喔喔,那吃块糕点?”
“多谢,只是水土不服,到此后多需些虚火,不宜燥热。”
“那此处事了,去游览一下怒库风情如何?”
“诸事缠身,多有不便。”
......
隔在二人中间,看着黄枫好似犯错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神情,顿觉好笑,只是冯鹏到底是受过训练的人,憋得直接内伤。反观黄枫,有道是爱情让人冲昏头脑,全然察觉不出崔倚嘉的敷衍、拒绝,只是见到崔倚嘉推诿之时,那频频颔首、微笑不断的神情,反倒觉得崔倚嘉是对其有意,故而笑容满面,何况,连月事这种私密之时都暗示于自己,分明是有意,越发欢喜。
“来来来,黄兄,我敬你一杯。”冯鹏礼貌地打断黄枫,搞得黄枫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字,接过杯,与其对饮。
“二位莫要贪杯哟。”崔倚嘉笑着道。
闻言,黄枫顿时心花怒放,果然是关心自己,要么怎么提醒自己呢?果然,女孩子还是比较羞涩,关键时候,还是向着意中人滴!
虽说崔倚嘉只是礼貌一下,但显然黄枫会错了意,冯鹏眼里满是怜悯。他自是知晓,以崔倚嘉这般高贵的身份,眼界自是不凡,莫说黄枫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即便其儒雅谦和,高风亮节,他那傀偶门少主的身份也决计入不了崔倚嘉的眼。
想到此处,冯鹏也是有些苦涩,面对崔倚嘉,他自然也有一些心思,想他也是官至四品,样貌也生得端正,算得是青年俊杰,不知多少女子爱慕其年轻有为。
可他毕竟出生寒门,若是说出来的话,在崔倚嘉父亲的眼里,只能算得一个一时显贵的寒门子弟,配不上崔倚嘉。即便其父亲不反对,但以崔倚嘉的眼界,也断然不会看上他。他知道,崔倚嘉早有倾慕之人。那是何等显赫出身,贵不可言!而且那人风度翩翩,文武双绝,年少老成,心智超绝!其本身便是优秀化身,自己与之比较,又能算得什么?
他知道,此次前来,就是为那人做事,崔倚嘉之所以如此上心,一是其父严令,二嘛......
略微有些郁闷,冯鹏只能将苦闷伴酒饮下.他与黄枫其实一般,但又不同,那便是他有自知之明。
“二位别忘了今晚的目的,切莫饮醉......”崔倚嘉提醒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忽然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将众人惊了一跳,赶忙寻声看去,只见一衣着华贵的少年,正趴伏在崔倚嘉椅背之上,神情颇为放肆张扬,来人正是慕景奚!
由于座次是呈框形排列,黄枫与崔倚嘉的手下皆是分坐它处,加上慕景奚有赖于慕家侍卫的锤炼,竟然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魔道了崔倚嘉身后,若不是他出声,只怕还是没人会发现。
“是你!”黄枫顿时蹿起,眼眸中隐隐有怒火升腾。两人此先便是有过冲突,再加上慕景奚竟然如此贴近崔倚嘉,黄枫自然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崔倚嘉在此,加之又怕在此生事给傀偶门招来麻烦,黄枫只怕早就动手了。
“黄兄,这是你朋友?”冯鹏脸色微沉,警惕之色甚浓,虽说未有动作,但体内灵力已然蓄势。
“诶——啧,萍水相逢,怎能算作认识,再说了,我什么身份,人家大黄什么身份。”慕景奚趴在椅背之上,眼睛放肆的盯着崔倚嘉,随口答道。
“哼,算你小子识相......你小子说谁是狗!”黄枫闻言,脸色刚有舒缓,便回过神来,怒道。
“真香。”慕景奚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头也不抬地道:“黄公子,您瞧瞧......这是说哪里话......就不能自信一点!”
“你——!”黄枫指着慕景奚,便欲动手,但冯鹏还是有理智的,赶忙拉住了他。回过神来,黄枫也是知晓冯鹏的意思,强忍住了怒气道:“我不与你计较,有失身份。”
“是了嘛......知道我不与你见识的原因就好。”
“大胆!”
这次还不待黄枫发怒,四下崔倚嘉、黄枫的手下已然是起身,准备动手。
见状,崔倚嘉微微一招手,示意众人坐下。冯鹏自是明白其中深意。如若在此生事,搅扰了展会,只怕他们全都会被驱离会场,得不偿失,便附在黄枫耳旁道:“别忘了小姐的正事,黄兄,莫要节外生枝。”
黄枫恢复理智,坐回原位,只是实在气不过慕景奚如此贴近慕景奚,有道:“小子,我不与你计较,赶快离开。”
“哎呀!这这这......难改看家护院的本性呀!只是,这又不是你家,我凭啥要走。”慕景奚立在崔倚嘉身后,一脸惊奇地看着黄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