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权势,自来不能两全。
但随即,他又阴险的笑了笑。
顾宛宁素来清高,倘若知道自己被个奴才给玷污了,还被人尽皆知,想来只怕跟吞了个苍蝇一般。
他便是要恶心她,好让她知道算计他的下场。
苏三郎一会儿面色阴沉,一会儿又兀自冷笑,瞧着怪是渗人。
身边伺候的小厮顺才差点儿以为三少爷得了什么病。
晚上顺才从苏三郎房里出来,却并未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反而一转头,去了梧桐苑里。
此时顾宛宁没有睡意,她翻开一本书来看,却也看不进去。
梧桐苑尽在她的掌握之下,她当然知道今日裴遇同苏三郎一同出去了一趟。
二人说了些什么,她尽数不知。
但一想到裴遇有可能被苏三郎收买,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来,顾宛宁心中便很不快。
张妈妈进来通传道:“顺才过来了,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
顺才是苏三郎身边的奴才,顾宛宁初初重生的时候,便收买了顺才。
顾宛宁心思一动,忙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顺才进来,将今日苏三郎与裴遇的对话原本本的复述给顾宛宁听。
“他竟是半点也未曾犹豫,便就应下了?”顾宛宁心头凉凉,很是不快,但这丝不快并未持续多久。
男人多薄情寡义,她原就没信他会对她忠心耿耿。
眼下既是这般,早做打算便是。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张妈妈送顺才出去,顺带着递给顺才一袋银裸子。
少夫人为人极大方,给的赏银几等同于一年的月例还多,无怪乎他会出卖三少爷。
送走了顺才,张妈妈进来道:“老奴怎的说的,那裴遇用心歹毒,一瞧就不是好人,偏少夫人要信他。”
顾宛宁面容冷淡,“我原就是没信他的,不过是等他露出马脚,好利用之。”
“眼下我们掌握了先机,便不怕他们算计。”
张妈妈见顾宛宁没有丝毫心软,方才放下心来。
“这可恨的奴才,既要出卖我们,偏还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张妈妈怒骂道:“我们倒是还好,若是让软软姑娘晓得他是这样的人,不晓得该怎样伤心呢。”
顾宛宁经历过生死,原是不容易动怒的,但眼下想到女儿,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想将裴遇寻过来揍上一顿出出气。
她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令人去传裴遇。
裴遇此时刚有了睡意,便被人给叫了起来。
听闻顾宛宁传唤,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整理好着装,跟着便过来了。
他面上没有一丝愧色,反而笑嘻嘻的道:“少夫人这个时候唤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顾宛宁指指外头的花草,“突觉花草有些杂乱,你去修剪一番。”
裴遇没有丝毫犹豫,照例去做了。
之后顾宛宁瞧都没瞧,却说:“你将本夫人最喜欢的拉花给毁了,出去跪上一晚上吧。”
素来油嘴滑舌的一个人却半分辩解也无,眼眸深深的瞧了顾宛宁一眼,道:“好。”
真是怪了。
但顾宛宁也没多想,且安置了下来。
随着屋里头烛火暗淡下去,一丝不苟跪在外头的裴遇面上却满是笑意。
她如今想必是恼极了他,如今被罚得越狠,往后知道真相便会越发感动。
为此受些皮肉之苦也没什么。
他只要她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