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是不解地看着四皇子脸上怒色,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顿时气笑,
“四皇子难不成是想要说是我让你去的定州?”
他眉眼锋锐透着一股子冷怒,
“我大婚那夜的确说过陵江可能会决堤的事情,可那不过是因为我夫人怕出现洪涝私下囤粮的事情被人知道,我才不得不解释一二。”
“当时大皇子也在,我还曾提醒过四皇子,跟你说今年雨水太多,怕陵江水位大涨蓄洪不足下游承担不住,你与莫尚书相熟不若早做提醒让工部那边看看能否提前命人防汛筑堤,哪怕真出了洪涝也能早些防备。”
“此事我从没瞒着任何人,就连陛下和惠王,还有当夜赴宴的好几位朝中的大人也都知道,你……”
墨玄宸说到这里神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惊愕,
“你该不会没提醒莫尚书,反而借此设局陷害大皇子?!”
四皇子被他问的神色惨白:“墨玄宸……”
他这话简直是要害死他!
墨玄宸却仿佛没看到他脸上怨怒,只颤声道:“真的是因为我…”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着四皇子,然没想到自己那夜善意提醒居然会被当成了谋算之物,就连陵江决堤的事情也与他那夜所说的话有关。
墨玄宸脸上一寸寸白了下来,突然就朝着景帝跪了下去:
“微臣有罪,微臣不知四皇子竟是因微臣那些话才派人南下借此设局,还派人毁了堤坝……”
他紧紧抿唇磕头下去,
“求陛下责罚。”
殿中所有的人都惊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墨玄宸都是脸色变幻不断,而四皇子听着墨玄宸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揽在身上,看似是在认罪,可实则却是将他派人南下设局凿堤的事情彻底坐实。
他想说墨玄宸害他,想说他是故意挑起他对大皇子戒心,甚至拿着陵江决堤的事情引他动手。
可是话到了嘴边,四皇子却是神色惨然。
那天夜里墨玄宸的确是跟他说了陵江可能会决堤,也告诉过他让他提醒莫文府和工部早做准备免得被人钻了空子,他看似言语亲近对他推心置腹,可如今想来除了这些墨玄宸竟是再没有说过其他。
他只是将事情告诉了他,引着他去想大皇子会做什么,让他意识到陵江决堤后莫文府会出事。
后来派人去定州,让人设局抓捕陈昭,甚至让人暗中推上大皇子一把,在陵江决堤之后散播谣言想要置大皇子于死地的都是他。
墨玄宸除了那夜说过的几句话外,从头到尾都干干净净,没有插手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