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与云锦初是初相识,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私事拿出来说,只顺着云锦初的话点点头:“来庙中自然是为祈福。”
“那夫人定会如愿。”云锦初笑容真诚。
孙氏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好转了些。
墨宜凌是个性子热情的小姑娘,接连两次相见只觉得她们跟这位金姐姐有缘。
云锦初有心与人相交之下,又岂是单纯小姑娘能够抗拒得了的,她几句话的工夫便摸准了墨宜凌的性子,闲聊了一会儿便与其熟稔了起来,等从观音庙出来时,墨宜凌便邀了云锦初一起用饭。
“这徽韵堂的饭菜最是一绝,金姐姐你尝尝这蟹粉狮子头。”
云锦初笑容更深,她见到墨宜凌和孙氏之后便一直用的是江南口音,这蟹粉狮子头显然是小姑娘特意给她点的。
她执箸尝了一些,便夸赞说道:“这狮子头口感松软,肥而不腻,这汁也勾的恰到好处,这做菜的厨子手艺倒像是扬州人。”
墨宜凌笑的露出两个酒窝:“就是扬州来的呢,金姐姐喜欢就多吃一些,还有这酒你也尝尝。”
云锦初闻了闻:“这是第一楼的酒?”
墨宜凌瞪大眼:“金姐姐怎么知道?”
云锦初顿时笑起来:“我家中行商,走南闯北的自然也去过京城,那第一楼在京中极为有名,特别是他们楼里的神仙醉,那才叫做一绝,只可惜听闻那神仙醉只有第一楼和京中洛家售卖,别处寻不来。”
墨宜凌眼珠子转了转:“真这么好喝?”
“当然,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炒成一壶千金了。”
墨宜凌从出生后就一直在南境,被养在镇南王府从来都没有出过朔康,她对京中十分好奇,叽叽喳喳地好奇询问着。
云锦初也没有不耐烦,只柔声跟她说着所见所闻,不时还会说些她“行商在外”时遇到的一些好玩的事情,逗得小姑娘目光涟涟满是羡慕。
孙氏比起墨宜凌要好上许多,可到底出嫁前也是大家闺秀,从未曾有过这般精彩的生活。
孙氏好奇问道:“你这般四处奔波,不觉得累吗?”
云锦初笑道:“累肯定是累,可也同样能看到不同的精彩。”
“我是家中独女,虽然招赘入府,可我父亲留下的家业总不能交给了旁人来管,而且我喜欢这般自在的生活,不必像是旁人那般拘束在后宅方寸之地,也不用委屈自己去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要不是我还没留下子嗣,没替家中续上香火,我甚至都想去北狄南楚,或是更远的地方瞧瞧……”
说到这里她莞尔一笑,
“不过也快了,等我这次带着神医回了江南,好生调养身体生个孩子延续我们金家血脉之后,我就能放开手脚了。”
孙氏眉心一动:“神医?”
云锦初见孙氏模样就知道自己这路子没错,她大方笑着说道:
“对呀,我小时候身子受过损伤不易有孕,跟我夫婿成亲好几年了也还没要上孩子。”
“我在江南看遍了大夫,甚至还进京托关系求见过太医诊脉,他们都束手无策,后来还是那位太医告诉我,朔康边境的朐宁县有位告老的老太医极善诊治妇人,我这才找了过来。”
“只可惜那老太医前两年就病逝了,好在他一身医术留了下来,我寻到了他的徒弟,那位大夫说我这情况有治,只是需要花费极长的时间用药调理。”
“我家在江南,又得顾着家中生意不好一直留在朐宁,便花重金请了那大夫跟我一起去江南暂住,要不是前两日城中突然戒严,跟我约好送货过来的南楚那边的人被拦在了麓云关外,我早就已经回江南,也遇不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