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去绣坊,又折腾到大晚上,阮绵绵回到卧房后,早有小丫鬟准备好了热水,沐浴更衣后她躺在床榻上。
“郡主还不累吗?天色不早了,快些歇息吧。”九儿见阮绵绵望着屋顶发呆随口说道。
阮绵绵翻过身侧卧朝外:“九儿姐姐,你对他了解多少?”
“他?”九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郡主是问三老爷吗?”
“嗯。”阮绵绵拍拍床沿示意九儿坐下说。
九儿坐了下来打开话匣子:“奴婢与三老爷也没有太多的交集。直到他出事之前,那几个月,老侯爷仿佛察觉到什么,令我们日夜保护三老爷。”
阮绵绵一听就明白了,估计是那时祖父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暗地里派人保护阮祈。
“本来我是女子有些不太方便,不过因为人手不足,我与阮一轮流在暗地里保护三老爷,那段时间才算接触他较多。”
眼中闪过精光,祖父没说过这事,阮绵绵也不知道他那时候究竟察觉了什么?
“怎么说呢?三老爷书读得好,有些书生意气,凡事都讲究,规矩也极其讲究,其实咱们侯府中就他最讲究了。”
小奶团子鄙视道:“哼,他这种还不如二伯父那样的书呆子。”
九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然说道:“二老爷不管事,三老爷性格开朗,看似好相处实则相处久了就知道,他处处讲规矩,与老侯爷的随和相差甚远。”
“如此说来,还是大伯父平易近人。”阮绵绵突然怀念起在外头的阮禅来了。
“大老爷是性子与老侯爷最相近的。”九儿劝道,“郡主既然知晓就别与三老爷怄气了,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是刻意针对你的。”
阮绵绵瞥了九儿一眼:“你为什么为他说好话?”
闻言九儿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阮绵绵的双眼,她的眼神清澈得恍如涓涓小溪,清澈透明仿佛能映射出她的内心。
“当年,是我没保护好他,他才会跌落水中的。”九儿不敢撒谎。
阮绵绵缓缓闭上眼睛:“你对他有愧,所以为他说好话,我不怪你。记住,只此一次。下去吧,我困了。”
送走了阮绵绵,周芸宁在房内等到深夜,听到院门响动,她急忙站起身来到窗前张望,果然见阮祈正从院门口走来。
走到房门前,周芸宁刚要打开房门,却听到他的脚步声朝书房而去。
伫立在门前良久,一声悠悠长叹,周芸宁转身来到床榻前坐了下来。
忽然,周芸宁露出抹苦笑,终究是与过去不同了。不只阮祈不一样了,自己也不一样了。
这般委屈,周芸宁惊觉自己心中苦涩但却没有哭,要知道过去她虽不算水做的人儿,但也是娇滴滴的遇上什么事就楚楚可怜流泪的人儿。
这一夜,周芸宁本以为会彻夜不眠,没想到辗转反侧之后也睡着了,只不过她睡得不太踏实,睡梦连连,睡醒睁开眼睛却又想不起什么。
阮绵绵倒是睡得极沉,天边发白她就醒来了。她只是翻个身,在外头的九儿耳朵灵敏,听到轻微动静就进来看看。
对上小奶团子的大眼睛,九儿小声说:“郡主醒了,还早着呢,要不多睡会儿吧。”
“不睡了。”阮绵绵坐起身来。
九儿上前拉高了被子为阮绵绵盖上:“先坐会儿醒醒神,清晨雾气重,小心着凉。”
阮绵绵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清醒过来,“昨晚上他在哪儿过夜?”
“他?”九儿很快反应过来,“您是问三老爷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