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谷凌安飞快松手,阮祈见鬼似的移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阮老夫人黑着脸在云嬷嬷搀扶下走进屋子里头坐了下来。
谷凌安回头看眼外头,只见包括芳儿在内兰苑的下人齐刷刷跪在外头全都低下脑袋,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原本还吃惊为什么阮老夫人来到却没有半点动静,此刻谷凌安全骤然惊觉,定安侯府中无论哪个角落一手遮天的都是她。
“母亲。”阮祈勉强笑着上前行礼。
谷凌安从卧榻上起来走上前去行礼:“老夫人。”
阮老夫人压根不理会阮祈和谷凌安,只是朝门口看了一眼,云嬷嬷走出去吩咐外头的兰苑下人全都回去歇着,随即关上门亲自在门外守候着。
等到门关上,阮老夫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随手抓起桌上的瓷器摆件朝着阮祈扔了过去。
瓷器摔碎在阮祈脚下,溅起的碎片划伤了他的手和脸颊,可他躬身低着脑袋动也不敢动。
“三哥!”边谷凌安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了阮祈随即怒视阮老夫人。
阮老夫人气急而笑:“我教训自个儿的儿子碍着旁人什么事了?再说了,谁又敢阻拦呢?”
“母亲息怒,都是儿子的错。”
“没错,就是你的错。”阮老夫人深吸口气,“谷凌安再呆在府中不适合,这几日收拾收拾,过了年,初五那日就搬出去吧。”
“老夫人,凌安孤零零一人,不求名分,只求留在三哥身边,望您成全。”谷凌安孤注一掷跪下来。
“你没跟她说过阮家的家规吗?”阮老夫人看都不看谷凌安直视着阮祈到。
谷凌安诧异地抬头看着阮祈,只见他目光回避,她又转向阮老夫人。
“阮家规矩,一夫一妻。”
连富贵人家都妻妾成群,谷凌安万万没想到侯府还有这等家规。
“三哥与那周芸宁那商户之女没有感情,休了她便是。”
“当初这门亲事是阮祈求来的,休妻是不可能的。”
“可周芸宁犯了七出之条啊。”
谷凌安话音落,阮祈一脸震惊,阮老夫人顿时大怒。
“你少挑唆离间,芸宁不会做对不起阮祈,对不起阮家的事。”对于这点阮老夫人自认还不至于老眼昏花。
虽然心中对周芸宁有诸多不满,不过她毕竟是他的妻子,阮祈皱起了眉头。
“凌安,不得胡说。”
“三哥,七出之条中周芸宁无所出。”
闻言阮老夫人笑了:“谁说芸宁无所出?绵绵不就是她的女儿。”
“可她没有儿子啊。”
“男子我阮家多得是。”阮老夫人望着谷凌安十分不悦,“阮家五代才盼来绵绵这么女娃娃,她可比男子金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