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诺为他澄清,代表关心他这点,霍逸舟自以为,并很受用。他心脏仿若被柔软地捏了下,勾唇,好奇也温柔:“刚刚说的那些推断,是真的?”
“因为你帮过我。”宋时诺淡淡道,指的是在迦南酒吧那次,她不喜欢欠人,也指不断通过试探得到叶鹤的消息和可能行踪,心有愧疚。
她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霍逸舟的心情莫名变好,但出于礼貌有问必答,摇头:“很假。”
宋时诺耐心解释,准确来说,是翻译面不改色的胡诌背后:“我的眼睛又不是度量仪,新旧折痕是猜的。也许动手脚的人心细,就按照原来的折痕复原,一模一样。”
“又也许,他带了手套,也没有谁不小心碰过礼物盒。最后验出的指纹里,只有我、你、管家和叶成。”
“逻辑不用经得起推敲,只要短时间内,吓唬住各位就行。毕竟每个人都不想引火烧身,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霍逸舟听懂了,玩味挑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理战。好学生可不会这样使诈。”
“但很成功。”他给予肯定,“唯一真实的环节,是你的记忆力。它给一切说辞增加了百分百的可信度。”
宋时诺歪头看他眼,没否认:“你没有很惊讶。你早猜到了。”
“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好好解释?直接离开的话,很多人会觉得你在默认。”
“来之前,我的确猜过可能被下套。”霍逸舟勾唇,“不确定到底会不会,所以没事先告诉,怕吓到你。”
“没想到还真是这么低端的手段,准备的也算有用。”
霍逸舟其实吩咐了助理,在他们进场后,又驱车来“补送”了份礼物,并按原话隐晦地表示了“之前那份非老板经手,不一定安全”,而补上的这份则亲自经手挑选,略表心意,祝愿叶公子早日康复。
埋下线索,面面俱到。
霍逸舟垂眼,眼睫在眼下扫出一抹长而深的阴影,增添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叶夫人虽然情绪用事,但是个精明人。等事后冷静下来,再联系我留的话,会知道是她自己责怪错了方向。”
“也会知道,谁才真正对叶成不利。”
说完,霍逸舟想起变故发生前的一幕,抬手碰了碰宋时诺柔软的脸颊:“那会儿发生了什么?你急着往楼上的方向走。”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人,很像我的朋友。后来发现,是认错了。”宋时诺回避,不动声色扯开话题:“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叶家的私生子,叶鹤。”霍时诺没隐瞒,答。
有充分动机和能力。宋时诺其实也隐隐怀疑,进行自我博弈,她还是愿意相信,那个永远温礼谦和,会落寞写下“我想带妈妈回A市”的叶鹤,那个在记忆里闪闪发光的叶鹤哥哥。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更不是这样的品格。
她有意为叶鹤辩护:“或许情况很复杂,是叶家内部的其他人,也说不定。”
“不管是谁。我都会查清楚,也会百倍报复回去。”霍逸舟沉声,笃定道:“没有人能轻易利用我。”却在往后,在他们之间,果然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