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小李氏听到之后,先是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接着又觉好笑,心里却又不由自主升起一股优越感来,倒是不觉那对祖孙讨厌了。
那一片郁郁葱葱中,有几间精致的屋子,而走近之后,便会发现,那片树木多为松柏。
松柏有万古常青之意,那几间屋子里供奉的是什么,也就不言之喻了。
李氏婆媳跟着甘道长走了进去,花婆婆带着花胖丫正想也跟着进去,一名小坤道拦住了她们。
“两位善人,可是也在此处供奉了牌位?”
花婆婆忙道:“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来的,哎呀,小仙姑啊,请问在这儿供奉牌位要多少钱啊?”
出门之前,花婆婆吃了大蒜,一整头呢,这会儿一张嘴,小坤道给熏得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她又不好意思捂住鼻子,只好屏住呼吸,伸出两根手指:“普通牌位,一年二两银子。”
“那不普通的呢,一年几两?”花婆婆忙问。
“有十两的,有五十两,还有一百两的。”说到最后一个字,小道呕了一下,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
花婆婆似是给这价钱吓住了,她张大了嘴巴,于是,那在胃里转了一圈的大蒜味,便如同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小道后退两步,可却还如置身于一堆沤烂了的大蒜中。
“真有花这么多钱供牌位的?就刚刚进去的那两位,穿绸子的,她们花了多少银子?”
现在,小道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刻马上把这堆臭大蒜打发掉。
“一百两,一百两,你们拿不出来就算了,改日再来吧。”
可偏偏,花婆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对这一百两的数目来了兴趣。
“哎哟我滴亲娘嘞,花一百两供个死人,这脑壳让驴给踢了吧!”
花婆婆大惊小怪,由于太过激动,这一次已经不仅是气味来袭,还有唾沫星子,甘道长爱洁,久而久之,徒弟徒孙们也喜爱干净,平时打交道的都是有些身份的大户女卷,早就把自己当成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了,何曾见过花婆婆这等市井泼妇。
偏这老婆子还不识好歹,着急起来,竟连仙姑也不叫了:“难怪都说三姑六婆没好东西,你个小道姑,年纪不大还学会骗人了,我呸!”
小道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气急败坏:“谁骗你了,那两位不但花一百两供奉,而且还供奉了两个牌位呢。”
说完,小道转身便往里面跑,哪怕师祖怪罪下来,她宁可被罚去面壁思过,也不应付这个满嘴喷毒气的老婆子了。
花婆婆心满意足,对花胖丫说道:“胖丫啊,人家嫌弃咱,那咱就到别处转转,你娘呢?”
萍嫂子没在这里,她正和那群女卷们吵架呢。
至于为何会吵起来,其实没人能说清,总之,一开始没吵架,后来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花婆婆和花胖丫找过来时,萍嫂子已经吵赢了,于是祖孙三人也没给天尊上香,便雄纠纠气昂昂走出了清和观,只留下那群太太小姐们在风中凌乱。
谁能告诉她们,这三个人是哪里的泼猴变的?
清和观不远,有个茶摊,祖孙三人没有急着去赶她们的小驴车,而是在茶摊上坐了下来。
要了一壶茶,花胖丫就问有没有包子,茶博士说他们只卖茶和瓜子,没有包子,但是清和观的豆腐皮素包子那是一绝,还问你们既然来了,为何没在道观里吃几个素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