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若雪就准备好了琉璃纸,金丝竹,磷火龙油等材料,下定决心要用这种方式告诉莫浔,她回来了!
莫浔看到一脸兴奋地摆出材料的若雪,心弦引动,一发不可收拾,在看到材料的时候微微愣神。
“我们开始吧!”若雪欢快地拉着莫浔到院子里的桌子前,像一只活泼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
“我教你,首先要扎骨架,以交叉方式编织完成灯架,灯架中间扎竹圈于灯壁上。”若雪拿起金丝竹的竹条就演示起来,“我们做一个小鹿吧。”
一根一根的竹条按照小鹿的形状编着,若雪做了大概一小截就递给了莫浔,“你试试。”
莫浔接过那骨架,手中摸索着编织的方法,却发现自己竟然很自然地就会扎了,修长的手灵活地穿插,好像以前做过无数次一样。
若雪看着莫浔眼底的惊讶,心中闪过一丝欣喜。
一只小鹿的骨架很快就完成了,若雪接过来一看,差点泪眼朦胧:这与人界的那些花灯简直如出一辙!
“啊呀!”
手指上一痛,若雪低头一看,原来是手指被竹条上的尖锐部分刮破了,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真是个小傻瓜!”莫浔从怀里摸出一瓶伤药,毫不避讳地拉过若雪细嫩的手,轻柔地擦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和认真。
你才是傻瓜!
若雪心里大叫,指尖清凉的感觉减少了不少疼痛,于是若雪继续做着。
“接下来是做灯身,要把这些琉璃纸裁成适应小鹿的形状。”
莫浔静静地看着若雪快速地剪纸,红色的琉璃纸流光溢彩,十分漂亮,再点燃磷火龙油里的灯芯放入其中,映照在两人的眼中,就是温馨和喜悦。
“接下来是裱糊……”
“我来吧,你休息一下。”莫浔拿到刷子,先将稀释的糨糊,均匀的平刷在骨架表面,再裱糊棉纱布,再用刷子沾糨糊刷平,最后再粘贴两层琉璃纸。
一切都是这么熟悉和自然,仿佛是经历过千百遍,眼前的小鹿花灯活灵活现,与莫浔记忆中那个花灯相重合。
若雪的脸上浮现一抹思念的微笑,这花灯,你从前可是做了九千多个呢!
莫浔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小鹿花灯,既遥远又亲切,俊脸上有些微颤,“你……到底是谁?”
若雪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了笔墨,递给莫浔,“写点儿什么吧?”
望着桌上的纸片,莫浔一怔,不自觉地提起笔就写下了那几行总是挥之不去的话:猗猗玉兰,扬扬其香。银花若雪,至死不渝。
写完后,莫浔竟然觉得恍若隔世一般,玉兰……辛夷……若雪……
原来,此“若雪”非彼“若雪”,难道真的是她?
院中移植的玉兰树芳香四溢,清风徐来,草虫低语,莫浔只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什么喷薄欲出一样,嘴唇翕动,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又像是喃喃之语:“若雪……”
若雪一听,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眼角有些湿润,可是她却不能承认,“殿下,我是……唔……”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莫浔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乱,看着若雪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得就吻了上去,大手揽过细腰,霸道而热烈。
若雪此时脑中有些空白,身体仿佛流过一道电流,试着回应莫浔,唇齿间的缠绵让若雪彻底沦陷。
一道身影踉跄地站在不远处,看到了院中温情的一幕,最终却是缓缓转身离去。
莫浔,就算你已经忘了她,可是却没能忘记你对她的感觉吧?
可……我不甘心啊……
若雪终于解脱出来的时候,有些微喘,脸庞通红,水眸闪烁,正想说什么,却是堵在了胸口,感觉全身突然像是坠入冰窖一般,呼吸有些不畅。
莫浔看出了若雪的异样,“怎么了?”
若雪捂着胸口,那里仿佛是灌了铅一样难受,灵力根本无法调动,只好缓缓蹲下,嘴角流出一丝黑血。
“辛夷!”莫浔惊呼,感受到了若雪身上冰凉的温度,心中一惊,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书房的床榻上,为若雪检查了身体。
寒毒?
莫浔眼眸一冷,小离真是太不像话了!
还以为那日只是动用了霜云鞭,没想到竟然使用了寒毒!
这时候,百里刚好进来,看到若雪的情况,大为吃惊:“殿下,辛夷姑娘这是怎么了?”
“去外面守着!没有本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莫浔厉声吩咐,焦急的神情实为少见,百里不敢耽搁,马上就到书房门口守着,关闭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