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之间,他只以为是背后被子没盖好,本想放着不管,背后却有如冰窖一般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像寒冬腊月的冰雪糊在□□的背脊上。
还没到冬天啊?
他迷迷糊糊地背过一只手,试图把被子拉过去,至少遮住自己的背部。
然而这只手,在往后伸到一半的时候,还没碰到被子,就触碰到了另一个东西。
冰凉的,似乎有皮肉,还有粘稠的液体。
三河铃木下意识以为,这是刚洗了手的老妈,来帮自己掖被子了。
“老妈,我自己来。”他嘟嘟嚷嚷地翻过身,试图更好地盖住自己。
但那个触感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消失,反而从简单的碰触开始,冰凉的触感像蟑螂爬行,沿着指尖,一点点爬上手腕,力道很大,一点点捏紧三河铃木的手臂。
痛。
老妈用的劲也太大了吧。
下意识的反应。
他立刻烦躁地睁开眼睛,准备控诉母亲一顿。
但迷蒙的眼睛一睁开,手腕上的力道反而消失不见,眼前空荡荡,房间内一片安好。
三河铃木睁大眼睛,脑子一时间堵塞。
但又运转起来。
向另一个方向。
在这沉寂的深夜,只有月光无声地陪伴他。
他脑海里回放着同伴的惨叫,挣扎着爬下二楼,眼泪鼻涕横飞,却被一点点拖回去的惨状。
腿发抖,明明刚下来,此时却不敢上去拉一把同伴。
说不出的恐惧。
颤抖,腰部以下冰冰凉凉,像是有东西压着他。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不受控制地继续回想。
一只手,带着鲜血伸了出来。
同伴已经消失不见,包括痛苦的呼喊。
然后,不知哪来的力量,他冲了出去。
——直到现在。
三本铃木想到,刚刚感受到的触摸,和紧握。
不知名手掌的形状,是不是太过纤细?
不像老妈因为做早餐和年老,粗壮肿胀的手掌。
是啊。
是谁的呢。
三河铃木感受到,被子里传来一股拖拽的力量。
就好像,有人在被子里,抓住他的腿,像拖死狗一样往下拖。
□□冰凉的触感不是回忆带来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东西”,死死抓住了被子里的下半部□□体。
他眼神发直地看着紧闭的门口,眼里一点点流露出癫狂,他近乎疯狂地想呼喊,想叫醒隔壁的母亲,想两手支撑着爬起来,摆脱那双可怕的拖力,跳下床冲出房间——
但不知道几双手迅速地捂住他的嘴,大力制止住他挣扎的动作。
三河铃木品尝到液体滴落到嘴里的味道。
——这是兄弟他们的血吗。
在被拖进被窝里之前,他只来得及这么想。
-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一个好日子。
柚木提前起床,去买早餐。
今天的姐弟俩都很忙碌,理佳有一天的课,柚木也必须好好去上学。
抱着回报昨日小面包的想法,他带着零用钱,按着记忆找去了三河大妈的早餐店。
但奇怪的是,今天的摊子还没摆出来。
柚木困惑地找人询问。
“三河婶婶啊,”隔壁摊主跟他说,“奇怪了,以前这个时候是该出来了,也许今天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