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无珩给他解释过了,宁知春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摸了摸鼻子,说:“长什么记性呀?”
陆挽灯正吃着她和宁知春养出来的水灵瓜,嚼得嘎吱嘎吱响,戳了戳宁无珩的肩膀:“这是演哪一出呀?”
宁无珩面无表地说道:“软软不回老四的信,老四要让她长长记性。”
陆挽灯摇了摇头:“我还是继续研究我的药方去吧,别是给宁如华看出什么不应该有的毛病出来了。”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虽然没有看到宁软软,还是希望这个小可怜自求多福。
听听那敲门的声音,小可怜,真可怜。
宁软软见自己敲了半天门不应,往后走开了一些,这时候倒是想起了伏桃还在山下躺着思过了,将它召了回来。
伏桃还在山脚下数蚂蚁呢,就感受到召唤,迎风冲上了琼山。
在剑风擦过宁软软面前的时候,她指着前方,一句“破”!
伏桃剑灵现身,凤凰化作骤风冲向了前方,将宁家大门冲得四分五裂。
站在门后看好戏的宁家弟子,只觉得自己被一阵热浪冲击,几乎掀飞在地。
宁家三兄弟在这巨浪里,紧紧地盯着门外的那个身影,宁知春眯起了眼,惊喜地喊道:“软软!”
虽然说好了要给宁软软一个教训,可是他身体不由脑子控制,已经先一步跑了出去,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宁家弟子看见是自家小小姐使出的这一招,不停地赞道:“小姐这一招可不得了,精彩精彩。”
“是啊。”
“咱们小姐就是有本事,这才几年呢,就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掀飞宁家的大门了,不简单。”
宁家弟子的话越说越歪,宁如华的脸色越来越黑。
“四哥!”
他不去迎接宁软软,宁软软自己厚着脸皮朝他贴,因为她知道,只要解决了她四哥,底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她还没有抱到宁如华的大腿,就被人用手指顶住了脑袋。
“宁软软,你可记得离开之前,我交代过你的事情。”
“记得呀。”
宁软软缩回去,摸着自己的脑袋:“洁身自好,不多管闲事。”
“那你做到了吗?”
宁软软假装自己不记得原前辈了,嘟囔着:“我记得呀。”
“你记得,你!”
似乎是被宁软软气到了,他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掷了把铜钱在地上,说:“看!你自己看看你的命格!”
在铜钱的位置停稳的时候,宁如华吐出一口血,他不在意地抹掉,宁软软却不能轻松。
“四哥,你别再为我占卜了。”
“你别管我。”
宁如华抖着手,指着地上的铜钱,眉心的阴郁几欲成形:“你看!你看呐!”
宁软软看着那铜钱或破或立,方位奇形怪状的,只能瞧出来不是个好签,她摸了摸脑袋,有些为难地说道:“四哥,这么难的卦象,我看不出来呀……”
“好,你看不出来,我告诉你,就你从琼山去瑶光学宫的这一趟,你做了什么事,让你所有的生路都被堵死了。”
“宁软软,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宁软软见宁如华扬起手,以为他要打自己,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她心里也很乱,她就说她四哥怎么会因为她不回他的信而动这么大的怒,原来是这样……
可命格不是一层不变的,她四哥怎么就不懂呢?
宁软软眼睛没有睁开,嘴却在喋喋不休地说:“四哥,你打吧,说不定我的死路就是被你打死。”
宁如华这下真的要被她气得背过去,他放下了手,目光却落在了沈星移身上。
他冷冷地说道:“沈星移,你的命格也变了。”
或者说,原本宁软软的命格错位,和沈星移的纠缠在一起,变得更为险象环生。
“你又做了什么?”
沈星移没有隐瞒,说道:“我们去了趟春神山,春神山的冤魂冲撞了宁软软,后来她媚骨发作,我求怀慈大师给软软解了。”
“解媚骨?这么说!”
宁如华总算知道宁软软的死路是什么了,宁软软成年在即,若是有人知道了她炉鼎的体质,再加上八重蕊心莲,宁软软根本不会有活路。
宁如华觉得他们这一脉向来活得艰难,没想到他们严防死守,却仍旧抵不过天意弄人。
正在宁如华满心苍凉的时候,沈星移像是看出了宁如华在想什么,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虽然是自作主张,但我和软软结了魂契。”
“什么?魂契!”
这下,不只是宁如华了,宁无珩和宁知春的神情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