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为这幼稚的方式找到了借口,是陈怀毅想让沈云廷这么做的,沈云廷依葫芦画瓢,卷起面条。
小时,他特别喜欢这么吃面,就被酗酒的父亲看见,狠狠地被拽住了手腕,铁爪般的扣住,一张嘴,浓厚的烟酒味扑面而来,嗓音粗哑难听,“的,吃饭就好好吃,老子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娘们唧唧的!草!”
劲头很大,脑子里都是这个字。
疼,疼,疼……
“败家娘们,你就这么让他吃饭的?!真倒胃口!钱呢?”
“没……没……有。”披风散发的妇人,脸上灰败无光,眼睛干涸。
“放屁,藏哪去了!赶快拿出来!别让老子揍你!”
烦,烦,烦……
“没……没……藏……真……的……”没有了。妇人声音嘶哑。
“给这混小子交学费去了?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工地赚几个钱,养养老子呢!妈的,退学去!”壮汉骂骂咧咧的,抬步要出去,突然腰被一双瘦弱的手臂紧紧地抱住,钳子般的夹住,不让他走。
腰带子的抽打声,酒瓶子的碎裂声,皮肉的抨击声……
吵,吵,吵!
筷子的摔落声,沈云廷手一抖,筷子就掉了。
“还疼吗?”陈怀毅捕捉到沈云廷一闪而过的痛苦神情,以为是胃疼的。
“还好。”沈云廷抚摸了一下手腕,细腻光滑,没有恶心的东西黏在上面。
右腕上只戴着只普通的手表,戴了几年,按理说应当老旧,然而却只是光泽稍暗,可见主人对它的爱护。
那个垃圾货色失足落水后,沈母总算是攒下了些积蓄,为了沈云廷上学方便,咬牙买下的。
沈云廷思及此,平缓了情绪。
“你一定一定记得去看医生。那筷子掉了,怎么办?”